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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范府内风平浪静。
当然也仅仅趋于表面,许槿的屋子总有一人来拜访。
“范大少,请你自重。”许槿推开了范大少的手,“世间女子千千万,何必在小女子身上花费时间?”
素有自尊的范大少也不恼,原本得知许槿脸上有疤痕,他心中略有失望。然而这些日子,许槿的淡漠与清冷却激发了他作为纨绔内心最大的兴趣,他终会让这个女子入他的后院。
许槿默默搅着药,范大少的心思太过明显,对她之后的计划总有不利之处,还有三七...
总之,她必须尽快动手了。
“范大少,小女得去给那位老者送药了。病情耽搁不得,失陪。”
啧。范大少微微皱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小小医女,此等飞上枝头的机会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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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寂静无声。高座上黄袍男子眼下乌黑明显,眼神阴翳渗人,“谢琅还不来?他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黄公公上前:“陛下息怒,许是景王殿下路上有事耽搁了...”
“路上有事?”帝王将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甩,顷刻四分五裂,“朕看是他忙着在街上笼络人心,想取代朕这个皇兄!”
崇平帝谢昭,生母为太后李氏,刚逾而立之年,却像一个不惑之年的老者,怕是因重权日日担惊受怕所致。
此时,门外身着铠甲的青年走进殿内,神色平静而又有几丝难以收敛的不羁,视线对上崇平帝浑浊的双眼,脚步也未曾停息,“臣谢琅,参见陛下。”
“起吧。”崇平帝并未太过刁难,“朕听说,子衡你回京途中,十里长街处处是百姓欢呼迎接,民心鼎沸啊。”
“回陛下,”谢琅站起身来,“臣并无二心。”
“好一个并无二心!”崇平帝怒道,“汴京的人心都被你笼络了去,是不是不日朕还要给你行礼,称你为王?”
“臣不敢。”
崇平帝冷笑,咬牙切齿:“传朕口谕,景王谢琅平乱有功,赏金百两,择日庆功宴。”
殿内暗流涌动,崇平帝不欲再周旋,挥挥手便径直去了御花园,谢琅瞥了一眼,也离开太极殿。
崇平帝脚步缓慢,察觉身后人已离开,对身旁黄公公问道:“近日京外城可有异动?”
黄公公回禀:“李丞相说,京外城咳疾严重,在百姓之间肆意传染,无人能根治。”
“如此,你便让李爱卿的儿子去京外城吧。”崇平帝忽地露出一抹笑容,“李家有计,谢琅敢反,也得看看朕麾下有谁,朕的江山,他得不到!”
太极殿外的一抹衣角消失,天色已晚。
“王爷,暗影求见。”小厮禀报道。
景王府内,青年坐于桌案前,烛光照亮他的侧脸:“让他进来。”
一袭黑衣的男子踏步上前,行礼:“参见王爷,今日我在太极殿外听到了崇平帝与黄公公的谈话。”
“哦?”褪去了白日的不羁模样,青年眉眼愈发有些深沉,“孤猜,皇兄要派人去京外城了?”
暗影抬头,眼神惊讶。“他还真是急不可耐。”谢琅紧接着道,“但孤又怎能让孤的好哥哥得逞呢?”
“王爷的意思是...”
“明日,便动身前往京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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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景王府便没了人,只留小厮于府门口,一行人走的快而早,一时无人察觉。
彭府内,彭京遥轻抚着身上的猫儿,双眼望着窗外。
“小姐,老爷问您可要出府?”流苏开口。
“我倒是想。”彭京遥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些小姐的宴席,可有男子也可参加的?”
“这...”
彭京遥起身:“谢琅回来了,我昨日梦中都是他的身影,可真正见他一面,又是如此的艰难。”
“小姐莫忧。”流苏像是想到了什么,“冬日过后太后娘娘会召开赏花宴,介时景王定会前往。”
“老爷位高权重,小姐也定会受邀参加。”流苏滔滔不绝地讲着,彭京遥的眉眼也渐渐舒展开来。
“这赏花宴啊,说是赏花,实则是为皇室和世家子弟牵线搭桥的宴席呢。”
彭京遥默默听着,谢琅还未有家室,若是自己能在赏花宴上脱颖而出,或许...
察觉到自己的旖旎心思,彭京遥手上抚摸动作忽地一停,抬头笑道:“流苏,过来坐下,再给我讲讲赏花宴可有哪些注意之处。”
门扉半掩,屋外雪纷纷,花朵凋零,而少女心思却绽放开来,渐渐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