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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府内,沈婉清依偎在淮南王谢琰怀中,瞧着甜蜜的很。
既是春深了些,王府院内枝头上的花朵开得更加灿烂。自沈婉清有孕以来,便没踏出过府内一步,久而久之也觉无趣。今日花开得格外好,谢琰特地来陪沈婉清赏花。
淮南王谢琰乃景王谢琅一母同胞的弟弟,三年前与沈婉清成婚,婚后未纳一妾。谢琰同谢琅一般风姿绰约,而沈婉清长相有些小家碧玉,曾有人猜测或许是因为她只出身于平民之家。当初谢琰亲自请崇平帝为他二人赐婚,一时羡煞旁人。
“子瑜。”沈婉清轻声唤着谢琰,谢琰垂眸看她,只见沈婉清将摘下的一朵芍药插于他发间,巧笑嫣然。
汴京的流言蜚语,他听得不少。世人皆说沈婉清长相小家碧玉,只有他知道,面前女子曾经的风华。
不过如今,举手投足也足以牵动他的心神。
谢琰碰了碰发间的芍药:“又打了什么坏主意?”语调严肃,眉眼间却尽是宠溺。
“妾身想出府,去见见许槿姑娘。”
谢琰的笑容淡了下去。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何同那个医女走得那么近?”
沈婉清眨眨眼,刚要开口,一小厮匆匆跑来,气喘吁吁。
“王爷、王妃,有人来访。”
“谁?”谢琰问。
“那人……额…说是什么,安乐巷的许医娘。”
……
王妃院内,二人对坐于桌前。
沈婉清摒退了下人,连带着谢琰和三七夏栀都只能候于门外。
听完了许槿所讲的安乐巷近日事的来龙去脉,沈婉清微微蹙起了眉。
“你确定那个苏老板是自戕?”
“……”许槿不知道如何应答。毕竟这些事,也是李玦同她讲的,她自己也不清楚真相。
她试探了一下:“王妃或是认为,苏谌被人杀人灭口?”
“没错。”沈婉清看向她,“或许,你可以问问谢琅呢?想必当时他也在现场。”
“景王殿下……怎是我一个医女想见就见的。”许槿笑笑,冷不防被沈婉清拉过了手。
“那你就依我所言,留在王府为我安胎。谢琅总会来王府探望。”
许槿嘴角一抽,原来淮南王妃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她也违抗不了罢了。
谢琰在门口等得似乎有些急了,本是他和沈婉清二人的相处时间,未料横叉一个许槿进了,让他颇为不满。
就在他快按耐不住的一刹,屋门被推开,差点撞上他的脸。
“子瑜?”沈婉清朝他温和一笑,“你怎么还在这儿等着呢?”
谢琰看到她的笑容,心中烦闷消散不少:“我……”
又看到沈婉清身后的许槿,改口道:“本王还有事找你。”
沈婉清心下了然:“正好,妾身也有一事相求,不知夫君可否同意?”
“何事?”
“让许医娘留下来陪陪妾身,直到我们的孩子平安降生。”
谢琰瞪大了眼:“沈婉清,你莫不是在说笑?”
最后,在沈婉清好说歹说地劝说之下,谢琰勉强同意了她的请求。谢琰也就纳闷了,宫里有太医不请,偏偏要找一个小巷的医女。哼,不过他就宠她是了。
许槿在一旁看得心里发笑,没想到淮南王还是个有些傲娇的主儿。
三七和夏栀被沈婉清派人送回安乐巷坐馆,上次因着探案的缘故也坐馆了一段时日。这一来二去,二人也熟练了些。
马车内,少女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父亲突然叫我回府,所谓何事?”彭京遥抬起眸,看向一旁的流苏。
“回小姐,奴婢不知。”
自那日从慈宁宫回府后,小姐的态度就大有转变,流苏将头垂得很低。可是,她印象中自己的言辞应当是没有差错才对。
珠串中映出身后婢女面上的神色,彭京遥在心中冷笑。
真是自作聪明。
暗流涌动中,马车停靠在了彭府大门处。
流苏上前拉开车帘,看见门口的老者,彭京遥嫌恶的神情差点就未收回。
“流苏你这是作甚,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彭京遥冲流苏笑笑,流苏内心直打颤。
见彭京遥下了马车,老者、也就是彭邺,笑眯眯道:“京遥回来了。”
“父亲喊阿遥回来是何事?阿遥正和太后娘娘聊得欢快呢。”
“这你做的很好。”彭邺拍了拍她的肩,“剩下的事,我们进府说。”
走进府内,分明景色同彭京遥白日出府时没什么变化,但她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
“韵儿。”彭邺开口,彭京遥本能地看向身侧的父亲,愣了片刻才发觉他喊的不是自己。
她转过头去,只见她院内的杨柳下,站着一名陌生的少女,身姿如杨柳纤纤,举手投足尽给人柔弱之感,弯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