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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母亲的话,令柔脑海中骤然浮现秋菊和春绣表现出的异样。
“时常能吃到宫里做的点心”……
那不就是暗示她会留在宫里么?
令柔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感情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前途出路的。
“打算就是这么个打算,就像你两位姑妈说的那样,这已经是我们能为你的将来做的最好的谋划。你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曹氏打心底希望令柔能心甘情愿地接受。
因为这条出路凝聚了四个人的心血,是各方权衡利弊后的最好结果。
这在曹氏看来是不可能更改的,也是不容拒绝的。
既然拒绝不了,与其让女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宫,倒不如乐乐呵呵的主动接受。
这样对大家都好,她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令柔叹道:“我能有什么想法?难道我说不愿意进宫,你们就会随我的心意?”
一想到女儿要离开自己好几年,曹氏心里其实也难受得紧。
但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
曹氏咬咬牙,握住女儿的肩膀,直视着她说道:“柔儿,娘也是迫不得已才送你进宫,你进了宫,有两位姑妈护着,只要乖一些,听她们的话,是吃不了委屈的。”
“孩子,你还小,很多事不明白,等你再长几岁,再懂事些,就会明白,这是你最好的一条出路。别人也许会害你,但娘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令柔又叹了口气,沉默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那要是苏家不同意这门婚事呢?整件事情的脉络少了这重要的一环,事情的结果还能如娘预料的那般顺利么?”
曹氏轻叹着将女儿搂到怀里,“你放心,娘既然应下这件事,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苏家若是不同意也不打紧,咱们只要拿到长公主给的好处就足够了。”
“你及笄后才出宫,整整有七年的时间呢,等你进了宫,娘便替你四下寻摸这东京城合适的好人家。”
“到你出宫时,娘的柔儿定能出落得风华绝代,届时又有公主府做靠山,娘就不信,咱们这样好的条件,找不到比他们苏家更好的人家。”
令柔抱紧了曹氏。
“娘,你不用安慰我。女儿比你想的明白,若是苏家连公主亲自去提亲都看不上,就更看不上以前没有公主府做靠山的我们了。”
说着,略抬了抬下巴,眼神冷漠且矜傲,“再者说了,女儿有自己的志气与傲气的,他们倘若拒绝,咱们千万不必死缠着。诚如娘所言,我方方面面都出类拔萃,才不要做上赶着的事呢,没的掉价!”
……
苏府。
自打梁国公主上门提亲到现在,苏庆民与陈氏过得也不舒服。
倒不是看不起张家,甚至他们夫妻俩都很认同“高嫁低娶”的观点,认为这是保证婚姻幸福的一大基础。
尤其是陈氏。
她自认自己将来会是位开明的婆母,但也不想儿子娶比自家门第高太多的女子。
她从嫁进门到现在,因为肚子争气外加会做人,从没受过婆家的气,没道理老了老了,反倒要受媳妇的气。
至于苏庆民,那更不会拒绝了。
至交故友之女,品性与家教绝对有保证。
尤其听夫人陈氏讲,张家的小姑娘模样是万里挑一的好,性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乖巧伶俐,于是更加满意了。
只是这事吧……
发生的有点太过突然,让他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再加上此事的确事关重大,因此才推说要考虑几天。
而今日正是梁国公主上门提亲后的第三天,三天的时间足够让这对夫妻冷静下来,做最后的定夺。
“官人,我觉得这桩婚事好是好,令柔那孩子也合我眼缘,原先我是把她当女儿看待,如今做媳妇也未尝不可。”
陈氏皱着眉,语气迟疑,“只一点,公主说令柔要在宫中待到及笄才出来,这中间倘若生出变故,恐怕不好收场呀。”
苏庆民反而不担心这个,他安慰陈氏:“夫人,依我看,这点不足为虑。”
“咱们子容是男孩,男孩子二十来岁议婚常见的很,就算到时出现变故,咱们子容也才十七、八岁,耽误不了什么。”
“更何况,张家并不要求我们出具婚书,只作个口头约定,全凭两家的信用,这样一来,就算婚事告吹,也没有记录,咱们子容依旧清清白白,不会耽误议婚。”
顿了顿,又道:“我对子容的期望很高,我是进士及第出身,他必定不能比我低,如此一来,他将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专心研读,我不希望男女之事过早让他分心,因此,晚婚反倒更符合我的意思。”
苏庆民后半段话说的极隐晦,但陈氏与他夫妻多年,还是听了出来。
“如此说来……”陈氏思忖着说道:“官人并不认为这桩婚事能顺利进行下去?我们即便答应也极有可能成不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