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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尴尬的局面最终被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
杨太妃这边正恋恋不舍地“可惜”着,底下人却进来报。
说皇后娘娘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大、小张氏一听,忙起身。
“娘娘,皇后娘娘觐见,想必有要事相商,我们便退下了。”
杨太妃表情十分不耐烦。
“你们退下做什么?我说我的话碍着她什么事了?她成日里来找我,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都打搅我多少次了,这回难得与你们聊的畅快,可不能被她给打扰。坐下,都坐下,我倒要看看,这回她又有什么花样。”
大、小张氏只得坐下。
不一会儿,便走进来一位凤冠华服的女子。
大、小张氏等人连忙请安。
“拜见皇后娘娘。”
郭皇后用眼角余光轻飘飘扫她们一眼,懒懒道,“起来吧。”
“谢娘娘!”
“母妃。”郭皇后给杨太妃请过安,便安静立在一旁。
令柔趁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郭皇后身上,不动声色打量着郭氏。
衣冠配饰有多富丽堂皇,外表就有多平平无奇,不过神情倒是十足十的傲慢。
令柔只看清她一眼便垂下眸子。
平庸的事物一向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的目光只会对美的事物停驻。
就像那位遂国夫人,下次倘若再见,她依然会赞叹她的美丽。
“不是说了,这几日不要来打搅我,怎么还来?”杨太妃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郭皇后也委屈,“母妃,臣妾不是故意来打搅你修养的,可陛下未免太过分。”
恨恨说道:“他宠幸尚美人和杨美人归宠幸,偏偏听信枕边风,被她们两个的甜言蜜语蛊惑,无端冷落臣妾,已经足足三个月没来臣妾寝宫,当着满宫上下的面,这让臣妾的面子往哪里搁。”
杨太妃瞥她一眼,没好气说道:“你还有脸说这个?你若不是仗着自己是太后亲立,自以为有太后撑腰,派人严密监视皇帝的行踪,使他不得亲近其她宫女妃嫔,他会破罐子破摔彻底冷落你么?”
杨太妃没说出口的是,得亏皇帝没有实权,倘若是个说话算话的皇帝,就凭郭氏派人偷偷监视皇帝行踪这一条罪名,就能名正言顺废后另立她人。
但显然,郭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皇帝长久的大权旁落没让她认识到自己嫁的是一位帝王。
对方是君,她是臣,是可以被君王生杀予夺的臣子。
她只当皇帝宠幸别的嫔妃和她爹宠爱妾室一般,她这个皇后,这个唯一的正室,是可以随意对那些身为妾室的嫔妃打杀发卖的。
在她看来,她只是不让皇帝宠幸别人,虽然偶尔会借着皇后的身份找她们麻烦,给她们穿穿小鞋。
但相对民间主母对狐媚惑主的妾室的处置,她已经够给皇帝和那些女人面子了。
因此十分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臣妾是皇后,有义务管教众嫔妃,我与陛下如何轮不到她们置喙。”
“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们两个霸着陛下不说,还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无法为皇家开枝散叶。”
“我既为皇后,自然有权力处置她们,可她们却不服管,屡屡犯上,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倒在陛下面前进谗言,使陛下冷落我,着实可恨!”
郭皇后能说出这番话,证明她并非完全是个没脑子的人,还是有一点头脑的。
只不过嫉妒蒙蔽了她的双眼,又生性乖张高傲,这才和皇帝关系搞的那么僵。
就像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情况下,她依然能记得杨太妃是“妃”,是她认为的妾,且刘太后当初也是所谓妾室出身,因此言谈间并没有流露半点对妾室的鄙夷。
只避重就轻,强调自己皇后身份的尊贵与拥有的权力,极大避免了自己进一步被杨太妃苛责情况的发生。
然而她不说,人精似的杨太妃却未必不明白。
这孩子是有几分聪明的,不过都是小聪明,上不得台面。
她当时就不同意立她为皇后,无奈太后偏要立她。
看看,现在闹成了什么样子。
杨太妃深深叹了口气,实在不想搭理这么个蠢人,但又顾及这毕竟是刘姐姐亲自挑的皇后,代表着太后的颜面,到底忍下心中的不耐烦,不晓得第几次谆谆教诲道:
“跟你说多少遍了,皇家不比寻常人家,你虽是皇后,却没有权力处置后宫嫔妃。她们犯错你责罚便是,但谁得宠谁失宠却不是你能够左右置喙的。”
“你进宫也有六七年了,你指责人家没有诞下一儿半女,你自己又何尝有过半点动静?”
“既不能得陛下宠爱,就好好学会与嫔妃相处,尽量博一个贤后的名声,或者你肚皮争点气,争取生下皇长子。”
“若不然,你又没有贤后的名声,又没有子女傍身,又嫉妒之名远扬,早晚得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