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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另砌一间屋子让妹妹居住,这株山茶还是妹妹生前移栽过来的,她死后,除我之外,此地再无人踏足。”
余绾叹了一口气:“节哀。”
点燃烛火,屋内亮堂些许,雁青从挎着的竹篮中拿出一叠纸钱和金元宝:“我每日入夜后便会来此处祭奠妹妹,不知女娘唐突来此,所为何事?”
余绾不再打量屋内摆设,替雁青拿来烛台:“白日与女娘相见,回去左思右想。楼大人对我有恩情,你既是她的恩人,便也是我的恩人,红裳枉死,我亦心中怜惜,愿为女娘抓拿真凶。只是抓拿真凶需前往衙门验尸,还请女娘助我”
雁青眉心一喜:“女娘此言当真?若女娘真愿帮我,我自然责无旁贷,验尸一事,交给我便是。”
“自然,有女娘此言我便放心了。”
余绾与雁青一起行到炭盆前,雁青接过烛台,欲点燃炭盆中的银碳,却不想余绾忽而开口:“等等。”
雁青不解地看着余绾:“怎么了?”
余绾拿起雁青竹篮中未曾燃烧过的金箔元宝,又拾起炭盆中没有烧干净的纸钱元宝碎片,放在烛火下细细查看:“娘子往日祭奠的纸钱元宝都是同一家的吗。”
雁青点头:“都是在李家婆子处买的,可有不妥?”
余绾笑了笑:“这便奇了。娘子曾说每日入夜便会前来祭奠,可我来时,炭盆刚灭不久,尚有余温,而女娘现下方至。再看炭盆中未燃尽的元宝纸屑,上面所用的金箔花纹可与女娘带来的并不相同,便是所用的纸钱也是厚薄不一,定不是出自同一家。”
雁青惊得眼皮直跳,猛然起身。
余绾也跟着站起身:“是谁会在眼下这个节骨眼避着人前来祭奠,实在可疑。”
雁青眼中迸发出一道冷光,咬牙切齿:“我妹妹与阁中人素无深交,染疾之后更是闭门不出,何人会来祭奠?还偷偷摸摸,不敢叫我知晓,定是心怀鬼胎!”
余绾叹道:“我非阁中人,想要逮到此人并不容易,若是女娘能将此人引出,或许都不用验尸了。”
雁青深吸一口气:“女娘放心,只是还请女娘后日随我走一趟衙门,验尸过后更能深究。”
余绾点头:“也是,时日不早,我便先行离去,后日动身时与我传信即可。”
余绾走至窗边,似是又想起什么,转身问道:“我见今夜阁中尚有欢悦之声,女娘可知招待的是何人?”
雁青回道:“此人名叫刘恪言,与县令沾亲带故,说起来也许久未曾到阁中来了,点了燕红几位女娘作陪。”
余绾颔首:“原来如此,告辞。”
冬风冷冽,草木寸折,月色入窗。余绾纵身一跃,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雁青这才合上窗,低头看着眼前的炭盆,目光阴沉。
余绾回到宅中,夜色褪去几分郁黑,天色已有亮光。屋内的黄铜笼中炭火烧尽,伶仃白烛也已被寒风熄灭,屋内独留一片落寞的惨白。
江锡魂不守舍,窝缩在墙角稻草堆上,眼神空洞,神色麻木痛苦,脸色比外头的残雪还白上三分。
“他还是不肯招。”鸳尾立在廊下,叹了一口气。
这在余绾的意料之内。
“不必着急,此事我已有眉目。”余绾道。
鸳尾挑了挑眉:“看来此行颇有收获,不该拦你。”
余绾夜探花暖阁时,鸳尾很是担心,毕竟花暖阁内有衙役看管,一条长街都有衙役驻守,初入隆安,二人行踪便已暴露,此时去,岂不危险。
最后还是被余绾一句正因为有衙役看管,阁内人才会有恃无恐,才会放松警惕。
两人一并朝屋内行去,鸳尾询问:“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余绾勾唇一笑:“只待这几日,便会有答案。”
鸳尾已经做好了早膳,三碗米粥配上两碟小咸菜和一碟蒸腊肠。
余绾洗净手,瞧见桌边坐着的人,挑了挑眉。
刘三已经馋得流口水的,见余绾走进来,头都不抬。
“就等你了。”鸳尾也坐下来,“忘了说了,用了刑,江锡仍是不肯交代,但这位却是愿意帮我们一把。”
余绾看向刘三:“原以为你骨头最硬,不想却是你最先松口。”
刘三得了鸳尾允许,捧着米粥吭哧吭哧喝了起来,一口气干了半碗,这才说道:“跟着谁不是活,若是你们能让我吃饱穿暖,我为你们卖命有何不可?”
余绾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刘三压低声音:“我虽不知江锡背后还有什么勾当,但总归是刘老鸨叫我去杀的那什么寺主持,你若是信我,我可以帮你们把老鸨钓出来。”
余绾不置可否,上下打量着刘三的身形,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反问道:“你突然松口帮我,可是有什么条件?”
刘三吭哧吭哧又是半碗米粥:“没有什么要求条件,我说了让我吃饱穿暖就行。”
余绾短促地笑了一声,试探道:“就这么简单?难道你不想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