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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信息素正在一点点地散发出来，气味很淡，就像干净的山泉、森林小溪似的清新气质。X把货车停在山下，然后把莫婷横抱起来，沿着崎岖又偏远僻静的山路一点点走上后山的木屋。

这里早就被重新装潢过了。

全是他一手一脚地改造，长在木屋前的树根被清理走，玻璃窗是新安装的，老旧发霉的地板被撬开替换……

“阿婷，我们回家了。”X低声地对怀中的莫婷说。

他把她抱上二楼的卧室，这里放着一张大床，景观最好，灿烂的阳光通过树影漏进来。

如果不看她身上的伤，算得上是温馨的场面。

X轻柔地把莫婷放到柔软细腻的床铺里，她的眉头却深深锁紧，似乎在做什么恶梦。

那是她跟莫雨到小木屋探险后的事情。

妹妹因为摔伤了膝盖，又快到第一次情热期了，所以被父母满心紧张地留在家里。

莫婷因为带妹妹出去玩挨罚后，她一段时间没跟妹妹说过任何话。

【妈妈，再来一次!】

【好，小雨这次要接住咯。】

阳光明媚的下午，妹妹在客厅里和妈妈嬉戏玩闹，快乐的笑声像一阵风，摇晃着莫婷脆弱的心弦。莫婷在家里的角落静静地阅读着一本书，也许是普通的课本，努力将心中被排挤的失落隐藏起来。

【……姐姐，你怎么又不跟我们的一起玩?】妹妹高兴的声音清脆，即使带着无心的调侃，对莫婷的心却如同一根针，狠狠刺进去。

就是妹妹央求她，带她去探险的。

但那天莫婷伤痕累累被罚站的时候，妹妹也没有为她说过半句话。

【……我不想玩。】莫婷冷淡回应，努力让声音平静。

但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不用费劲掩饰了，妈妈对妹妹的偏爱无所不在，自己每次的失落都会被忽视，像是透明的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

【阿婷，你跟妹妹摆什么脸色?】母亲皱着眉头，似乎不觉得她应该要记仇，【这么不懂事，看妹妹多喜欢你啊。】莫婷低头翻书说，【她喜欢我，就不会央求我带她出去玩，又装作是我的主意。】妹妹怔住了，小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故作无辜地看向妈妈，彷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但姐妹两人，都小瞧了人的偏心。

【现在妹妹想你的陪她，你就去跟她玩。】母亲恍若未闻，指责她说，【你知道妹妹为什么出不了门吗?你怎么不能陪她玩。】莫婷听出来了。

母亲还是想责备她害妹妹摔伤膝盖。那一刻，她气恼得嘴巴比脑子要快。

莫婷站起来大声说，【我知道啊，又不是我的错，不就是因为她快要发情吗!】母亲怒火中烧转过身，对她猛地扇一巴掌。……啪!莫婷感觉到一边脸被拍得侧过去。

她的右手捂着脸，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委屈和心痛。

这辈子她都会永远记着这一下，来自最爱的家人的侮辱，尊严被玷污的感觉。

【妈妈，我好热，伤口也好痛!】妹妹突然旁边在大叫。

整个屋子静下来，母亲来回看着两个女儿，似乎在犹豫应该继续教训莫婷，还是应该去关心莫雨。最终母亲选择了妹妹，语气软化，【小雨宝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莫婷被放过了，但她一点都不开心。她微微抬起头，只是习惯性地压抑自己回到房间。

她的脸颊仍然火辣辣的痛，然后她却惊讶地发现，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窗进来了。【你怎么了?】小男孩平淡地问她。也许人就是这样，一旦委屈的时候被人关心，装出来的坚强就会土崩瓦解，她的泪水突然就掉下来，大哭出声。

太不公平了。

她只是想要一句关心。

【如果我是omega,我会不会也被这种爱?】小莫婷擦着眼泪，低低地哭泣出来，【我只是想当妈妈心目中的第一名。】

小男孩看着她难过心碎的表情。

好。

他无声无息地回应道。

……

"妈妈……好热……"

X注意到莫婷睡梦中的哭泣呢喃。

她睡在柔软干净的被铺里，只露出惨白的脸庞。

彷佛两人又一次回到感情融洽的温柔时光。

宛如等待此刻已久，X平静地坐在静谧的阳光下，慢慢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抓住她的手背轻轻揉捏摩挲。

他如同得到满足的肉食动物，脸上退去了所有戾气，平和到像蜡白的石膏塑像一样，虔诚地说，“不要哭，阿婷，你是我永远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