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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冰冷的水灌进露西娅嘴里,带着一股古怪的咸腥味,让露西娅有种活吞了一条鱼的错觉。等她从水里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憋气的窒息感。

但也没有了呼吸。

伸手按住已经停止起伏的胸口,露西娅回忆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起来自己原来是怎么呼吸的。她站在神殿中央,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已经没有水了,也没有了香薰炉中冒出来的白色雾气。感觉不到水流,身体没有上浮,张开嘴没有气泡,供桌上的贡品也好好地待在原处,蜡烛平稳地燃烧着,就连神像上的布料也不再飘动。

但又处处有水的痕迹。

墙壁上晃动着水波纹,身体能感受到四面八方传递过来的、和空气中不同的压力,走路时的声音变了,耳边能听到沉闷的水流声。

光线也有了些变化,看什么都觉得隔着一层水膜,自己好像是一条躺在水晶鱼缸里的鱼。露西娅看向神殿的大门口。

她清楚的记得外面应该是晚上。

但现在,天亮了。

白色的光从神殿大门口照进来,看不到门外的草地和树林,听不到鸟叫,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这就是.......神迹吗?”

她听着声音艰难地从嗓子里冒出来,听起来陌生又熟悉。

自己的声音似乎不是这样的,但到底怎么样的,仔细想却想不起来。

脑子似乎也被这层水膜糊住了一样。‘这还不算是神迹,我只是把你从门里拉进来。隔得太远很难和你们沟通。’

清晰的声音从露西娅背后响起。

露西娅连忙回头看,只见殿内摆放神像的地方,突然多出来一位.....神灵?

她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位神灵,因为没有任何书能够告诉她,神灵长什么样子。神殿祭司上课提到神灵的时候,也只是说,当你遇到神灵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那是神,是你要终身侍奉的神主。

祂有像海藻一样浓密的黑色卷发,披在肩上,垂在胸口。

他有像石头神像那样结实的肌肉,强健的臂膀--看到那两条手臂就能想象到,如果神像是完好无损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美丽的艺术品。

祂的腰间围着露西娅精心挑选的布料,那本该出现在神像上,但露西娅丝毫不介意让它换个位置。让她有些惊讶的是,他的布料下面不是腿,而是一团黑雾?黑雾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但露西娅目前看不出那是什么。

“您就是我的神主大人吗?"露西娅激动地向他走去,又突兀地停下脚步。

她不知道这时候是该站在原地不动,还是像神迹故事中的那样跪倒在神主大人的脚边.....好吧,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神主大人的脚。

“你问我?"神灵的语气有些惊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是,但我想你供奉的‘神主大人’应该是这个。”祂从雾气底下掏出那座黑色的半身神像,如果把那些黑雾当做腿的话,刚才神像正好被他坐在屁股底下。“你叫它腹肌之神,我听见了。"神灵肯定地说,"这个才是你的腹肌之神,我不是。”

露西娅连忙解释,这人神共愤的名字可不是她起的。“抱歉神主大人,请原谅我的错误,腹肌之神这个名称只是您的代称,因为我并不知道您的名字。”"那你怎么知道你信仰的神灵是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反而给这座雕像起了名字,献上祭品。"祂单手拎着那座石像晃了晃,像是拎起一条小银鱼一样轻松自如。

“我以为那是您的神像.....”露西娅的目光在神灵胸口仔细观察一番,又看向黑色的石像。“.....您回应我了,不是吗?"

这看着多像啊,这弧度,这线条,这块数,明明一模一样。

"不是,我不长这样。"神灵把神像随手放地上,抱着胳膊对她说,“你觉得像是因为,我在你眼中是以你能理解的方式出现的。你想象中的神灵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露西娅忽然觉得手腕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你给你心中的神灵设计了一个不错的外壳.....海藻一样的头发,帅气的身材。但你想象不出来神灵的脸是什么样的。"

神慢慢接近她。

“所以你看不清我的脸。

"

神灵说的没错。露西娅第一次看向祂的脸,果然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样子,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看看神灵的脸是什么样,或者说,她还没想好神灵该是什么样。不过露西娅很感谢自己能第一时间想象到神灵是个人形,如果她当时觉得神是一条鱼,说不定就会做出来渎神的荒唐事了。

"那么神主大人,您是神吗?"露西娅问完,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傻话。

“.....我也没想到刚醒居然要面临这种问题,”神灵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你想让我是什么?我对信徒的要求一点都不严厉,我们可以各论各的.....如果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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