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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剜在他血肉上的细小伤口。他一旦开始回想,便会不可自拔地想象徐鸯那厌恶他、排斥他,憎恶他的感情。徐鸯究竟如何在这样窒息一般的情事中挣扎着捱过去.......
果然是自食恶果。
伤的又何止是他?这一年中,苦的只有徐鸯,痛的也只有徐鸯,他现在明白了。卫崇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答反问:“听母亲话里这意思,难道是觉得君臣不能‘媾合’吗?"
"当然不能!"徐太后厉声道,"前朝是前朝,后宫是后宫。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一-若你没有这个身份,只要你是这朝上的重臣,手握重兵,也决不该同她有什么纠葛!你最好庆幸此事还能瞒过去,一旦被御史台那群老顽固知晓,别说是你,就连她也要被指着鼻子骂一-然而,卫崇却仿佛发了倔,今日如何几番懊悔,如何反复痛苦,唯独抓救命稻草似的,只揪着这一点,寸步不让。
"不过被那几个老头骂几句罢了。"他冷冷地道,"她是皇帝,若是真瞧上什么人,就算是朝廷重臣,难道不能享受享受吗?难道她顶替我,救我,换来的便是下半辈子都陷在这宫中吗?"
"你说呢?"徐太后冷静地反驳道,"你好像不是没有见过享受的皇帝吧?你的好父皇,享受了一生,你觉得那样好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自己在外十年,没有亲眼去瞧,去
看吗?
"是啊!我看了!"卫崇喝道,
欠债还钱,这才是道义!是我们欠她的!
“是我那混账父皇丢下这一个烂摊子!
是你们压迫她入宫,是我欠她一条命!狗屁道义
出一丝颓然。
徐太后看着他,好像头一回认识他,又像是终于放弃了同他争执,眼神里竟隐约透露穷,只能是走投无路的最后一步。"她最终叹了口气,道,“.....你舅舅决定带你出京的时候,我也有过犹豫,有过不赞同。我劝他说,此举后患无“但我现在很庆幸当初在这样的绝境,催生了这样的择...因为现在看来,哪怕你安全在宫中长大,也完全无法成为一个好的.....不,一个应有的皇帝。“你见多了世间疾苦,最后想说的,竟只有“烂摊子’这三个字吗?”卫崇笑了,仿佛不以为耻。
"是。儿就是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天下又如何,万民又如何?我只在乎对我有恩的人一一有恩报恩,若我是皇帝,一定不容你们.....不容许我们这样欺压她!"听罢,徐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她最后摇了摇头,诚恳地说,
“你这话,不要同她说。气死我这个老婆子也就罢了.....不要再去气她了。”卫崇那日疾驰入宫,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连徐鸯来探视韩均时也抽空问了一句。但他究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这几日韩均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也没个好转的迹象。正是因此,徐鸯来那两趟,实在不巧,都没撞见他清醒,也就无从得知那日发生了什么,卫崇只几句话便搪塞了过去。他,他又怎敢多嘴?也嗯嗯/啊啊地胡乱答了。
孟尚倒是在一旁,但卫崇一面说,一面状似无意地分出目光,看死人一样淡漠盯着而徐鸯呢,知道卫崇这几日心不在焉,也不欲深究,便也没有多问。表面看,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风平浪静之下,当然藏着正欲喷薄的巨浪。
时间都石雕一般守在韩均床前,两三个时辰也没有一句话。就算旁人不知,孟尚也是知道的。这几日卫崇还是照常,只进宫见了徐鸯一次,其余若不是有人在旁提醒,卫崇恐怕连饭都懒得吃,早成了行尸走肉。眼见这入京短短一年,卫崇待人接事都渐渐有了分寸,也不像原先那样暴戾粗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世间难得的好将领了,可只需韩均那一句话,一夜之间,他好似竟又脱下羊皮,变回十年前那个脾气古怪,冷血乖戾的太子了。
雍州正在打仗,京郊大营中的士卒反而无所事事,难免有些惩凶斗勇的,卫崇一句也没问,直接命那几人互相打了个半死,赢的免罪,输的丢出军营去。这还算好的。
人形--其实什么也没审出来,只泄愤罢了。
没几日,他又抓到个与刘肃互通有无的官吏,竟亲自下到鞫狱中,把那人拷打至不成事很快也都叫徐鸯知道了。
当然,虽然他对着徐鸯还是会装相的,一张脸笑起来温和得孟尚都后背发凉,但这些新衣实在合心意,她便挑了一日风和日暖,派人来传卫崇--不过徐鸯虽然有所察觉,也只当卫崇是因韩均的病情烦心。恰逢聂姜给她做的那几件一起去马场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