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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亡故的子女吗?”
陆菽有些微的惊讶,她摇了摇头,仍是笑着道:"不,他死时还小呢.....是妾的弟弟弟
“阿弟在家时,也是这样缠着妾要学骑马射箭。
“现在他也离家多年了,如今在允吾。要操心的,是一郡的百姓了。”--是了,她的弟弟。她终于谈到了她驻守金城治所的弟弟。又过了一月,徐鸯果然寻到一个时机,安排卫崇入宫,同徐太后见了一面。这一面,差不多也是卫崇离京前的最后一面。
于情于理,也该容他与徐太后见上一面的。
崇那热切样,此刻反而没有了。
其实从回京到现在,笼统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哪里比得上十年的分离?但刚见时卫非要说的话,有两分或许是因为又想起少时在宫中被徐太后耳提面命,剩下的,大抵则是因为如今与徐鸯关系非同一般,他多少也有了些女婿见丈母娘、儿戏见婆婆的一一又或说,是两者兼有,因此更加地一一心虚。
他也是足足做了十日的心理准备,才好进宫的。
另一头的徐太后自然是轻松许多。
她甚至没有命下人预备着。卫崇来时,好些宫人都偷偷地来打量他,而徐太后正在偏殿,侍弄着她的花草。
半晌,才说:......呆站在那儿作甚?坐罢!””
卫崇忙一屁/股坐下。
“母、太后......他犹豫着开口。
太后几欲白他一眼:......既然在我宫中,叫母亲就行了!我宫内这些老人,哪个不是看你长大的?"
"是、是!"卫崇又忙扯出笑来,可惜他笑得矫揉造作,徐太后也不曾回头来看,他牙都有些酸了,才敢继续说,
“.....
母亲怎么寻我来了,可是又有什么事?"
“你看我这永乐宫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吗?......小没良心的。”徐太后轻斥了一声,才转过身来,又一摆手,示意卫崇不必来扶,方道,
“--打临州,是你的主意,还是皇帝的主意?”
卫崇一愣。
先在永巷时,那个还是宫女的徐太后,的确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教他的。他当然想不到徐太后久不问他,一问他,问的便是这样的家国大事。可仔细想想,原现在不问世事了,不代表她的眼睛不看,耳朵不听了。“.....是我的主意。"卫崇老老实实道,“临州难是难了些,但是进可以据天下,很划算。"很好。"徐太后终于笑了笑,"这才像你舅舅亲手教出来的模样。"不等卫崇说什么,甚至不等卫崇明白过来,她又道:“临州再难,也没有你们十年前难。于此事上,我不怕你出差错,我只怕你另一处
......."
“怕.....什么?”
“你当年南下扬州,有你舅舅护着,身边虽说没有多少拥趸,但是至少都是徐家私兵、徐家家臣。我知道你在那边学了拳脚,学了兵法,可能也学了些御下之道。"徐太后顿了顿,道,
“但你若是要打临州,手中的兵就不姓徐了。你明白吗?”“.....明白。"卫崇说,他看着徐太后难得带了些许锋芒的眼神,讷讷道。军之帅,却不是一君之主。
确实,今时不比往日,何况还有些新征召入军的士卒,对于他们而言,卫崇虽然是一个中分别,也不只是徐太后一句话便能道尽的。
以他这些时日在北营中那要大展宏图的模样,等入了临州,甚至等遇见了险境,恐怕很容易与手下将领起争执。进而生变。
卫崇默然想了一阵,甚至越想越后怕。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太后慢慢品茶的水声。
“......好了。我也不是专门把你叫来骂一通。"半晌,徐太后又道,"为臣之道,从前无人教你,现在天上也不会给你掉个老师,终究还是要你自己悟。我只要看见你还好,也就满足了。”
"是。母亲说的,儿都明白。"卫崇低声道。
徐太后看着他,似乎是关切,又似乎是审视。
本不该她来我很好,没她,当是帝也很好。
...阿雀很好。她当皇帝也很好。"徐太后最后说,"这十年,她吃了很多苦。这些苦原这回,卫崇“嗯"了一声,却不再继续应下去,欲言又止一般。当他安静下来,坐在殿中,身形健硕,脸上又有那样的一道疤,其实是有些可怖的。"怎么?"
“我确有一事,一直想问母亲。”
卫崇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扶手,直到皮肤泛白,又睁开眼,“是当年.....当年那逆贼入京,陛下为替我,舍命入宫的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