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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花,那是什么?"
丽亚嬷嬷沉思片刻,像在回忆:“一般的玫瑰,刺都长在茎叶上,但'铁处女’刺却长在花苞上,在花朵还没有打开的时候那些长长的尖刺会笼罩住花。”"为了保护花吗?”卡桑德拉闻所未闻,只能用正常的思路考虑,“开花的时候刺就脱落了?"
“不。”丽业嬷嬷摇头,“花朵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可以长了,为了开放,花只能从尖刺的间隙里钻出来……能够开放的“铁处女'非常稀少,我只见过一次。”玫瑰一般是什么样?花是花,尖刺是尖刺,哪怕有人要摘花,也只需要对付花梗上的刺,但花朵本身是娇嫩可爱的。从尖刺的缝隙里长出一簇一簇的花?卡桑德拉抿起嘴唇,热爱这种玫瑰,侯爵夫人还真是个特别的人。
角马的行进速度并不慢,但体感平稳,嗑哒嗑哒的车轴声很催眠,丽亚嬷嬷合上眼睛,脑袋一点一点,旁若无人地打起瞌睡,卡桑德拉也有些困意,她努力克制着不想睡过去—前方的马车突然急停,角马没有得到指挥,一头撞上前方的车轮!
丽亚嬷嬷咕咚磕在窗边,她含混地痛呼,卡桑德拉稍好一些,还有余力去扶她。
她们一同从车窗往外看,撞上车轮的角马灰灰痛叫,他的角深深卡进了木质车轮里,露出半截断口。
"发生什么了?"卡桑德拉只瞥了角马一眼,就迅速往更前方看。
丽亚嬷嬷揉着额头,轻声指出:“是子爵大人。”
她们的马车在车队中间偏后一些,理论上距离子爵夫妇的马车不远。卡桑德拉努力辨认,终于看清了跪在路边的一道人影。他身材高大,穿着华丽,明显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子爵大人,卡桑德拉记得他趾高气昂越过人群上车的模样,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现在…这位先生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用手一捧-捧地淘土,看起来正小心翼翼挖着什么。男仆弯着腰靠近,满脸讨好地说了什么,却被子爵一把推开,骂骂吻咧地嚷了几句。她们离得还是不够近,卡桑德拉听不清具体的谈话内容,她眨了眨眼睛,对丽亚嬷嬷说:“夫人好像也被喊下来了。”
喊是一个相对礼貌的词,露西恩几乎是被她的丈夫从马车上拽下来的,子爵丝毫不顾满手的泥土,他瞪大的眼晴满是喜悦,神情几乎算得上狂热了。他将子爵夫人带到自己发现的宝藏前,按着她的肩头,迫使露西恩也跪坐下去。
他倒没有厚此薄彼,自己也虔诚地跪下去,连声音都放轻了:“这是那种玫瑰……夫人,你知道吗?我们的运气来了!”
子爵用沾土的手死死攥着露西恩的胳膊,看向那朵花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是‘铁处女’,创世神保佑!是侯爵夫人最爱的那种花!神啊,我的运气真好!”“是的。”露西恩勉强配合着他,她几乎不敢抬头,“我们可以把这朵花送给侯爵夫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也就是看着她!堂堂一位子爵夫人,却不得不像玩偶一样任丈夫摆弄,叫她跪坐下来就得听话。男仆不敢靠近,女仆也不敢靠近,子爵像是沉醉在幻想中,时不时看着那朵花乐出声,他亲自上手挖,声称那些手下的蠢货会损坏这株宝贝的根茎。
他干活的样子相当虔诚,脸几乎贴到了那朵未开放的花朵上,鼻尖上顾额美滚着细汗,飞扬的沙土在子爵手边积成小垛。而没有他的命令,整队马车都 动不动,男仆恭敬地在旁边等候,女仆没人敢阻止他们,只有撞断角的马还在哀哀嘶鸣。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露西恩跪坐在那朵花旁边,她低头,看似专心注视着那朵细弱的花,那几道护住花苞的尖刺长而尖锐,不断在子爵苍老的脸上留下细小的血痕。
如果是以往的“领主夫人”,露西恩大概会柔顺 些,配合着用手隔开那朵花的刺,维护她丈夫的体面,她虽然热爱践踏子爵的财富,却并不想彻底与丈夫翻脸。金币有什么错?铺撒道路的香料从哪里来?她每天餐前要喝最新鲜的牛乳,入睡要盖柔软的绒被——
她逐渐熟悉这些优越的条件,潜移默化中又被这些客库同化,就像是腐朽尸体中的一部分。她痛恨子爵,但缺乏反抗他的勇气。那可是国王的子爵,是她家族选定的丈夫,是一个曾经如此强壮的男人!现在的露西恩紧紧挨着子爵大人,她感到头晕目眩,但又异常清醒,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促使她的舌头和嘴唇一起运作起来:
"亨利特子爵,您怎么确定这一定是‘铁处女'玫瑰?"
“你没看到吗?!”
这位年纪大了的子爵先生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挑衅,他横眉竖眼,死死瞪着露西恩,好像那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宫廷上对他冷嘲热讽的政敌:
“我坐在车里,一眼就瞧见了这朵花!你看看它的刺!哪有一朵玫瑰像‘铁处女′那样,几乎全是刺,根本算不上花!”
他似乎很瞧不上这样的花,但手上挖掘的动作却又小心翼翼,甚至不去计较弄脏的双手:“那个女人的品味真是 啧喷,但是也很简单,哈哈哈!运气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