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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野心疼又好笑,安抚地摸着女孩后脑勺哄她:“好,我发誓。”
“再碰怎么办?”
“嗯……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庚野擦掉别枝脸上的眼泪,声音低低压着,但还是一副张扬不驯的语气。少年桀骜惯了,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别枝任他给她擦干眼泪,认真仰眸看他:“你再碰一次,我不得好死。”
“——”
庚野一下就没了笑,脸色不好看,漆眸也沉下去,“收回去。”
“你碰不碰?”
“……”
“不碰我就收回。”
“……行。”
带着沉哑的恼怒和笑意,少年人认栽似的应了下去。
——
“我后来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一定就是那一刻。”林哲靠在墙根,沧桑地说。
乔别嘉听得震撼,回神:“什么那一刻?”
“就是那一刻起,庚野就像一条被拴上链子、挂了铭牌的野犬。”
林哲抬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
“牌上写了,别·枝·的·狗。”
乔别嘉笑出了声,跟着连忙拿咳嗽掩下:“可惜喽,链子如今被人松手放开了。野犬难驯,生性就散漫骀荡,可能注定是要回归大自然的?”
林哲没回答。
庚野从后场的拍摄区回来了,似乎是拍摄结束,就要进更衣室。
“你几点的航班?”林哲问。
“七点,”庚野顿了下,不知道想什么,“二十九。”
林哲听完,愣了两秒,气声笑了。
“庚野,你信不信,你还是会回来。”
“……不信。”
庚野拉住了更衣室的门,懒眉冷眼地回眸,“我不会让自己在一个悬崖边跳两回。”
林哲正想反驳。
店内,墙上挂着的电视机里。
晚间新闻作背景音,主持人的锐声忽划破了寂静:
“插播一则新闻,山海大学理学院大一女生跳楼。据现场消息,另有一位今年刚入职的女辅导员,别某,因救援故,随之坠楼……”
“——”
店内骤然死寂。
几秒后。
“砰!”
林哲手里的水杯跌落在地。
而庚野踏过摔得粉碎的瓷片,已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