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结绸缪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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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手上不停,落款、盖章、封口,又在信封上粘贴三根鸟羽,表示急递,交付于他。
侍卫恍然大悟:“皇帝想扣住行露殿下,漫天要价?”他接过羽书,摇头嘟哝道,“这可由不得他一人说了算呀!
“哪怕他站着要钱,也得看我们陛下给不给……”他迈出房门,找府中信差快马送信去了。
罗黛亦作此想,然后,愉快地拆开翡丽、桑丘寄来的信读起来。
诚如所料,希达托家族的族长相当不满翡丽的私婚,几欲将之从族谱里除名,直到听说哈萨图帝姬为婚礼的证婚人,才勉强罢休。
罗睺琉主也默许了这桩婚事,她得以保留贵族头衔,和桑丘的结合从此正式受到帝国法律的认可及保护。
但她被要求辞去宫廷女官一职,并且不得带走、支配或者同丈夫分享自己婚前所有的任何财产。
于是,她搬到哈萨图城郊做起了庄园主,专心打理桑丘手头的田庄,他则自请出任外城治安辅助官,这样就可以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她了。
至于应许总督巴兹之子哲克,他被破格提拔为财务官,参与负责国家金库的日常管理工作,任职期限是一年——传统上,担任这一职务的人需要在军中服役十年以上。
琉主一方面留用哲克,对在白怀因战牺牲的军人的家属发放抚恤金;一方面以哲克为突破口,顺藤摸瓜调查巴兹跟沙匪首领黑蝎的内外勾结情况。
翡丽在信中积极地猜想,一切能够往好的方向发展,全然基于琉主尊重帝姬的缘故。
罗黛不否认,王叔一贯纵容她的任性,其中既有受亡兄托孤之重,也有叔侄本身的亲情在。
毕竟整个哈萨图皇室,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了……
她提笔给翡丽回信,简单分享自己的近况。
俄而,恩津完成任务回来了,还顺便上街给主人买了一大包果子。
“大人,您尝尝我给您精选的口味!这个梨条,这个桃圈,这个月亮巴,还有这个越梅蜜饯,都可甜可甜啦!”
他兴冲冲地说道,“往后皇帝再召您入宫喝苦茶,小的我提前替您备一些清口。”
她失笑:“怎么,隆朝偌大的皇宫里,只有苦茶,没有甘味?”
“好像还真没有?”他挠挠头,“隆茶嘛,差不多都是这个味儿,您要是不习惯,不妨搁点糖。”
“罢了,苦茶加糖,其苦之量如故,无非是聊胜于无糖*,左右都在自欺欺人。”
怕苦的罗黛拈了枚果子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多好吃。
“这隆人好生奇怪,渴了该大口喝水,闷了该大口吃酒……茶有什么用?有什么好?若说苦味儿提神,怎地不生啃苦瓜?”
“据说隆人原本也是不嗜茶的,茶风之炽盛的源头,归功于当今太后。”
恩津认真地向主人做科普:隆朝起于北五州,后在雍国堂溪王族的帮助下,突破洛浦天险,逐步征服南四国。
太宗皇帝改雍国为雍州,并与堂溪氏约定世代通婚,“佐与堂溪,世为甥舅,义同休戚*”。
然而“薰妖之乱”的爆发,导致后朝的君主们忌惮堂溪氏会再度生变于肘腋之下。
尤其定天帝,他在太子时期已有妾室子女,与皇后堂溪襄之间毫无感情基础,大婚以后就渐渐冷落了她。
心无所依的中宫,迷上了制茶饮茶。
隆朝建国初期,仅有南方归降士人才煮茶来喝,以肉为食、以酪为浆的北人颇看不起这种行为,讥讽茶为“酪奴”。
直至襄皇后在宫中带起来饮茶之风,更亲撰《茶艺》《茶道》《茶风》三卷,教天下人—窥茶之究竟:调配最优美的色味,氤氲最雅致的格调,以最名贵的瓷器相盛,斟给最脱俗的妙人。
茶饮传至宫外,人人转相效仿,遂成风俗,盛极大江南北。茶树栽植遍及全国,民间茶肆四时买卖奇茶异汤,茶叶变得空前畅销,同米盐无异,朝廷特意新增了一项茶税来敛收。
“观滴水可知沧海,品一茗而见中原百年的诗词、礼仪、文明、风情之精华。”罗黛若有所思,“皇太后是位奇女子呢……”
恰在此时,卢延卡遣人请帝姬前去用膳。
她便搁下笔,将写满一半的信纸暂时收好,带着恩津来到膳厅。
卢延卡早早在桌前坐着了,身旁有一名淡眉秀目的年轻妇人,正在婢女的协助下,把两个垂髫之童放进红木圈椅里。
大点儿的是男童,小点儿的是女童,头发眼珠皆为黑色,五官像极了那妇人。惟独肤色微深,发质蓬松卷曲,活似炸毛的小狮子,叫人瞧着就乐呵。
听到动静,卢延卡起身相迎,妇人亦转过来行礼:“大人福安。”
“嫂嫂好。”罗黛颔首,走向上座。
妇人安顿好小孩,松开绑袖子的襻膊,理了理仪容,方坐下招呼下人上菜。
她是卢延卡的妻子聂盼儿,太京本地商户女,小他十二岁,按隆朝妻冠夫姓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