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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使,全称为观察处置使。行监察权,来监察各郡县官员政绩之优劣,后回禀朝廷。
隐宴将手中密旨恭敬奉予成一遥。
成一遥拿起密旨扫了一眼,大致意思就是任命她为观察使,巡州暗查各处政绩,重点查有无违纪乱法的行为。为了避人耳目,只给她备一名侍官相随。
她收起密旨,置于桌案上。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有一群人进来院子,她耳力甚好,辩出来者共有二十四人。
成一遥知道这是刚才皇帝要指派给她的人,她现在只疑惑这个隐宴。
对方刚才走得太快,没看清他的脸,也为了双方更好地对话,成一遥对他道:“起来坐下说话。”
“是。”
隐宴顺从起身坐下,成一遥这才看清他的脸。
只见他眉飞入鬓,眼带风流,悬胆直鼻,天生翘唇,面皮连着颈下皮肉白里透红,腰身瘦削,整个人带着那股幽香活像个勾魂夺魄的狐狸精化成人形。
“你……”成一遥见过少年俊朗无双,见过青年成熟刚毅,却没见过面容妖冶如狐狸化形的人。
“大人。属下是陛下特从骁京卫中挑出来指派给您的,此番巡州是由属下安排大人一路起居行住之事,巡州事了,大人若觉得属下侍候得当,可以将属下留下来的。”隐宴眼水如波,粼粼灼灼地看着她。
“骁京卫?”成一遥并不记得京都还有这样一支护卫队。
“骁京卫不是明面上的护卫队,而是圣上早些年暗地里组织的,只忠于皇上的暗卫。”隐宴声调柔和,给人一种舒适安定的感觉。
成一遥听他这么一解释,她“哦”了一声,接着问:“既然是圣上特派,那圣上可还有什么话要你转告于我?”
隐宴道:“有的。圣上要大人与属下借身份来假扮夫妻,先去平州暗查长公主养私兵一事,剩下的各处州郡,由大人做主去查何地。”
“平常夫妻大可不必还要借用身份,这是借官吏夫妻,还是借商户夫妻?”
“大人敏锐,是商户夫妻。这对夫妻是平州永乐郡人士,于两年前来到京都,机缘巧合之下成为皇室密探。二者年岁约三四十,长公主治下的二十余年,夫妻俩对永乐郡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什么时候安排他们与我见面,将详细情况全告知于我?”
“大人不必着急,圣上交代了,要让大人将伤彻底养好,巡州查案排在您的健康之后。”
成一遥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到床上趴会,结果扯到背上的伤,疼得她冷汗直冒,几欲倒地。
隐宴眼疾手快,扶稳了成一遥。
成一遥低声对他道:“快,太疼了,扶我到床上趴着。”
隐宴小心翼翼将她扶到床上趴下,贴心地为她去鞋除袜,见她额前脖颈间皆有薄汗,焦急道:“大人,是不是到时候要上药了,属下叫人进来为您敷药可好?”
成一遥疼到话都说不出来,只留着些力气用来点头回应。
隐宴不敢耽搁,连忙离开屋中,唤刚才搀扶成一遥离开两仪殿的丫鬟来为成一遥上药。
那丫鬟三步作一步赶到成一遥屋中,闭紧房门和门窗,一阵风般飘到成一遥榻前。
丫鬟轻轻地为她解开腰带,从肩头处把衣服一件一件褪下,露出洁白光滑的后背,可看到后背那因短刃没入而至的可怖伤口,还是被吓了一跳。
丫鬟现今年岁十五,五岁便被卖入宫中为奴作婢,各种伤疤都见过,就没见过这么吓人的。
伤口以点为中心,状如滩水,周围的颜色由深黑漫延至浅黑,不见一丝血迹,只有漆黑。
“给……”成一遥从腰间处拾起那因掀衣而掉到一旁的药瓶,扭着手艰难地递给丫鬟。
丫鬟匆忙接过药瓶,拔开药瓶的木塞,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
惨白的药粉扑扑簌簌落在那可怖的伤口处,每落一处,成一遥就疼得瑟缩一下,嘴里一嘶一哈的。
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形,不说会产生心疼了,至少也会皱眉不忍,可这丫鬟不知怎的,反倒觉察到可笑之处,忍不住扑哧一笑。
笑完才发现这样可不好,更何况对方还是朝廷高官,丫鬟脸色一白,看到成一遥扭头看她更是吓得流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药瓶也顺着她的动作翻到在地上。
“你?你笑什么?”成一遥背上被敷了药,疼痛少了很多,故而有闲心去问刚才的事故。
“奴婢有罪,奴婢愚昧,奴婢只是觉得大人刚才嘴里不停的嘶哈,很像,很像……”那丫鬟突然觉得这解释越描越黑,说出来定让对方雷霆大怒降罪于她,后面只不停地朝成一遥磕头,让成一遥饶怒她。
……
成一遥一直认为,能够在两仪殿上候立的侍女丫鬟不说是人精,至少在那些官场老狐狸耳濡目染下也修炼个玲珑剔透心、稳如泰山的工夫。
怎么……陛下随手一指,指了个……傻的给她……
成一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