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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啼化雪,春柳堕入一池绿水。
军侯府花园内,柴英以短笛代剑,腾空一跃,落地回旋后长腿一扫,短笛在手上转动几圈,摘走了石栏柱边一支小花,再跃几步,将手里的小花,递给了面胜樱色的女孩。
宋玉栀好不容易把几个月都没怎么出门的王檀拽出来了。两人入府时,一边脚刚迈入小院里,就看见柴英在池边舞剑弄花地逗沈丽予。
那边实在太黏糊了,看得宋玉栀心里发麻。这对小鸳鸯才从楮敦回来,这没几日就又见面了。
而王檀在表妹的定亲宴上出现了一次,然后很久都没过来沈府,不曾想那两个人现下已然如糖似蜜,和他那小表舅表舅母不相上下。
“诶,诶——”见那二人越走越近,宋玉栀赶紧拽着王檀过去,边走边道:“还没成婚呢!多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柴英有些不好意思,耳垂发红。
沈丽予朝好友噘了噘嘴。那可真是一脸的不在意。
王檀淡然道:“他们都定亲了,这样其实很寻常。”
宋玉栀过去挽住沈丽予的手,道:“既然如此,你二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城外春游?”
“又去?我不去!”王檀双目圆睁,喊得大声。那次在山林遇险的回忆,还死死地赖在他的噩梦里不肯离去,宋玉栀居然还想拉着大家到城外游山玩水。
宋玉栀摆摆手,道:“你们别怕呀。这次去的是皇家猎场,禁军都围在外边,不可能有山匪进来。”
数数日子,的确到了春蒐的时候。除了皇帝,王侯将相,文武百官,都必须出现在围猎现场。其余世家子弟,能不能来,随游宗的心情。
宋玉栀想必已经知道今年可以进猎场,所以才来邀请大家。
“我可不去,春蒐去的那个猎场太大了,既不能真猎,还有一堆规矩,人一定很多,吵吵闹——”王檀念叨着,双手交叉于胸前。
宋玉栀立即打断他,道:“你不去?不想瞧见你画里那位——”王檀立即捂上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画里那位?哪位呀?”沈丽予并不放过表兄,凑上去把王檀的手掰下来。
表妹力气大,一下子就把王檀的手从玉栀的脸上摘下来了,他求饶道:“哎呀,我的好妹妹们,放过我吧,我去那猎场还不行吗?”
柴英走到沈丽予身边,问道:“多少人都可以去吗?”
沈丽予松开表兄的手,转身答对。
“那——我可以带上兄长吗?”柴英想到了家中的柴顺。他们的母亲已经离开新州,而柴英跟着沈丽予一家离开多少天,柴顺就自己一人在府里待了多少天。
宋玉栀推开还想上来捂住她嘴的王檀,对柴英道:“当然可以。兰心阿姊也会来!”
·
几日之后,皇城内所有百姓都听见了猎场上齐鸣震天的锣鼓声。
春蒐开始了。
禁军将整片山域围起来。猎场上,除了皇帝与宠妃,官宦和皇城内排得上号的世家,以及他们各自带来的人,还有庖厨、宫人与侍女。仅仅是宫人搭起来的营帐就足足排开了二里长、一里宽的平地。
如此盛事,猎猎风尘之余,人情走场与针锋相对在所难免。就如王檀说的,这个地方又吵又闹。所幸在狩猎区之外,还有一处山谷,景色怡人。于是,沈丽予和宋玉栀带着同辈的亲友们,步行去了那处。
他们沿路还撞见了一些私会的男女,不过这些人躲得也快,来不及让人看清脸是哪家的儿女。
王檀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双手高举,抱着脖子,慢悠悠地经过,边走边吟: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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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一群鸟雀从他们一行人的头顶飞过,“哗啦啦”地冲出了树林外。
而后,又是十几只动物成群地从树林中往山谷下狂奔。
若不是王檀躲得及时,里面有几只较大的动物冲上来,直接可以将他撞飞。
他定了定神,回望身后的六人。柴英与郭晚禾手环着手,护住他们各自的心上人。兰心妹妹与另一位柴兄弟则是互相扶着对方。只有他,孤独一人,无遮无挡,仰首喟叹。
忽地,又是一群动物从树林里冲出。沈丽予连忙拉上原地发愣的表兄,将他拉到他们这边四人躲避的树干之后。
“这到底怎么了?猎场不会围到这边呀!”宋玉栀边问边往那群动物跑出来的方向看去,那里如若人骑着马是根本上不去的。
骤然,地动山摇。
地下发出了轰隆隆的沉鸣。此刻人就如同站在一只沉睡万年后突然苏醒的巨兽背上,摇摇欲坠,不知所措。
大后方的营帐驻处已然惊叫连连,慌乱不停,没人能顾得上他们这边的七个人。
又是如此,又要遭难了。王檀被停不下的地震与陆续从身旁飞窜而出的动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