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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回清风堂后,坐立不安,账算了几页就看不进去了,想着沈老板在那皇宫之内是什么情况。
突然,一只血手扒在账房的门上。
严清小跑过去推门,发现罗布敞开的衣襟下,裹住伤口的白布条再次被染红了一大片,渗出了鲜血。
这时,怀瑾也跑过来,与严清将躺在地上的罗布扶起来。
罗布有气无力地道:“快,快——”
严清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花了老大的力气将这人扶起来,有些气恼,道:“快什么?你怎么跑出来了?阿絮去哪儿了?怎么没有拦住你?”
罗布喃喃道:“——快,拦住阿絮,她不见了,不见了——”
怀瑾看向严清,道:“程娘子会不会跟着沈娘子一起入宫了?”
严清摇头,道:“不可能,她铁了心,谁也不让跟过去,尤其是刘絮。”
他们将罗布扶回了客房,怀瑾为他换药时,严清则是去查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形。逃走了吗?刘絮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罗布还在此处,房内的首饰、衣物都还在。或是出去抓药?似乎也不对,外面可能还有人在追杀,刘絮不会独自离开乐坊。如果沈丽予能活着回来,刘絮却不在了,她肯定会很难受的。
罗布躺在榻上,昏昏沉沉,还在念叨妻子的名字。虚弱地叫唤一阵又一阵,扰得严清更加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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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殿内是阵阵嗷嚎。
武宗命人将邓行之连拖带拽,拉了下去。随后,沈丽予便拿出了几封书信,道:“不知陛下手上可有赵衷呈递上来的奏折?”
武宗道:“他身为吏部侍郎,自然有呈递奏折的资格。此物不难找。但奏折记录的是朝中要事,不会贸然交给平民百姓来看。你要奏折做什么?”
沈丽予道:“方才赵衷全盘否认了邓行之的指证,一说是没有收买邓行之,二说是没有指使过他人替自己伪造谋逆案,三说是林家必定有罪。字字句句,都将矛头指向他人,撇清自己与谋逆案的关联。民女细想之余,便发现自己原来对案情的推算确有疏漏,容易被人钻空子。”
赵衷微微转头,瞥了她一眼。
沈丽予再道:“邓行之既然是受赵衷指使,事情是邓行之做的,钱是邓行之收的,只要赵衷一口咬定事情与他无关,邓行之就是在这里喊上千遍万遍,亦不可能让赵衷认罪。”
雷钺道:“所以呢?你手上的是什么?”
沈丽予朝向赵衷,又瞪了一眼聂霓裳,道:“赵大人可还记得自己埋在楮敦的一妻一子啊?”
雷钺道:“赵侍郎的家人,不是都在新州吗?”
“赵衷在楮敦做县令之时,曾有原配,二人育有一子。不过,他们的儿子去世得太早,赵衷的原配病了一段时间,也去世了。”沈丽予道:“不过,有关赵衷这位妻子离世的传闻,颇有些怪异。我寻到了当年楮敦义庄为人敛尸下葬的师傅,他人至中年,回忆起八年前县令夫人去世,道是病逝,尸身脖子上却有十指红印,很是奇怪。”
雷钺道:“难道赵侍郎发妻的真实死因,不是病死,而是被掐死?”
“除此之外,最奇怪的是,这位夫人的息妇,也是如此!”沈丽予道:“赵大人还记得自家息妇程盈盈吧?她原本是新州人,当年为爱远嫁楮敦,和你的儿子结为夫妻。有道是彩云易散琉璃脆,没过几年,这对年轻夫妻先后离世。你的儿子是病死,可程盈盈的死却是事发突然。”
赵衷道:“沈娘子,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眼见不能把罪名往赵某身上扣,又要拿赵某的家事来搬弄了吗?”
“如果只是你赵大人的家事,当然与旁人无关。可惜你心肠歹毒,贪得无厌,为了升官,先是掐死了自己的息妇,而后为稳固朝中的地位,与世家女子联姻,还要掐死陪伴多年的发妻。连对自己的家人都如此,你真的半点愧疚都没有吗?”
赵衷嗤笑道:“赵某实在不知,沈娘子口口声声说我杀了这个人,又杀了那个人,到底证据在哪里?又要想像适才那般,随便抓个人就又要往赵某身上扣罪名了吗?”
“像义庄师傅、县衙仆人这些人证,和邓行之差不多,想必赵大人定是会说,我收买人心,或是他们与人串通之类的话,所以就不带上来了。不过,我手中这些物证,倒是可以用用。”沈丽予说完,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宦官呈递上去。
武宗道:“这是什么?”
沈丽予道:“回陛下,这是赵衷与聂氏的往来的信件,虽是中间通信的部分内容,但凭信中内容亦可知赵聂二人如何谋划用谋逆假案污蔑林家。一个人的笔迹,纵然有变化,但大差不差。陛下手上既有赵衷的奏折、八年前定案文书上的批注与签字,还有民女带来的这几份书信,只要仔细比对,定能确认书信的来源就是赵衷。”
察觉赵衷那边有些异动,沈丽予转头就盯过去,道:“赵大人又要说,笔迹可以被人模仿,对吧?”
“你既已承认,那就不用赵某多言了。”赵衷拂袖,背手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