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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侧躺在木床上的沈翊缓缓起身,却还是牵扯到了后背,疼的皱起了眉头。
“四哥!”熟悉的嗓音响起, 沈翊蓦然抬头,撞进了那双含泪的眸。
余重忙不迭开了锁, 闻姝提裙冲了过去, 一把抱住沈翊, “四哥!”
她的手紧紧地箍在他的后背,沈翊无声地抽了口凉气,但还是第一时间回抱了她, “你怎么来了?”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闻姝埋头低泣, 呜咽着:“我以为见不着你了。”
分隔的时间不算长, 思念却如黄河一般汹涌, 那颗一直悬在云端的心,在此刻抱住了他时,终于落了地。
四哥还活着!
“别哭,我好着呢, ”沈翊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亲昵地用微干的嘴唇摩挲着她的耳廓,“姝儿, 我没事。”
眼泪似开了闸的洪水,直将沈翊胸前的衣裳打湿, “我好想你。”
在人前, 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在路上遇到截杀她也没哭, 无畏无惧, 她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实则只有自己知道是在硬撑。
“我也想你,胆子这么大,跑到边境来了。”沈翊胸腔里盛满了闻姝的泪水,滚烫的,灼热的,将他一颗心烫熟。
他安排过闻姝的后路,可闻姝却只想往前走。
亲生父亲想置他于死地,他的姝儿千里奔袭救他于水火。
闻姝漂亮的眼眸似流不尽的泉眼,沈翊用指腹拭泪,手心都变得湿漉漉,“乖,不哭了,四哥的心都被你哭化了。”
闻姝抽噎着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泪眼朦胧地上下打量他,“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沈翊摇头,伸手抚着她削瘦的下巴,眉目中满是心疼,“没受伤,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让你担心了。”
闻姝捂住他的手指,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笑着说:“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自己要守寡了呢。”
沈翊用额头碰了碰她的眉心,“我哪里舍得让你守寡,我舍不得。”
闻姝抿了抿唇,也不动,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双手交叠,互相传递着温暖。
分别数月,犹如新生,彼此都急需对方的存在。
余重在外边看着,撇开了视线,世间缘分真是阴差阳错,这两人怎么就情深似海了呢?
这下王爷可要头疼了。
过了好一会,沈翊平复下心绪,才问:“你怎么来的?摄政王为何会答应你来见我。”
说到这个,闻姝面上都有些茫然,“四哥,我娘亲留给我的信里说我的生父是楚兴帝,可摄政王说他才是我的生父。”
“什么?!”沈翊倏地站了起来,牵动了后背的伤,疼的拧紧了眉心。
“你怎么了?”闻姝没错过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
沈翊:“没事,你给我的玉佩被摄政王拿去,你瞧见了吗?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他的女儿?”
闻姝点头,“看见了,楚国皇室的玉佩都大差不差,很容易弄混,但有一个办法能验证,便是将玉佩置于灯下,烛火透过玉佩,会在白纸上显现出玉佩拥有者的名字,那玉佩透出的字是“稷”。”
萧稷,摄政王的名讳。
而楚兴帝是萧启,显然那玉佩并不是他的。
闻姝:“他有我娘亲的画像,我长的极像我娘亲,我能认出来那是我娘亲。”
“那当年发生了什么?”闻姝是摄政王的女儿,这对于沈翊来说是意料之外,他查到的闻姝的生父亦是楚兴帝。
到底是怎样巧妙的骗局,能让闻姝的娘亲都认错了人呢?
“摄政王只说其中有误会,他说要带我回舒城,让楚兴帝告诉我原委,但我担心你,四哥,你和我一块去吧。” 闻姝哭过,双眸泛红,满眼依赖的看着沈翊。
娘亲的血仇,还要去舒城才能解开。
沈翊的手指捻了捻她的耳垂,“我当然会陪你去,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再也不分开。”
“好!”闻姝终于露出了笑容,担忧了这些时日,幸而老天眷顾,让四哥安然无恙。
余重见两人聊的差不多,恭敬开口道:“郡主,地牢阴暗潮湿,不若先出去,也好让周太子沐浴更衣。”
闻姝亦有“兰姝郡主”的爵位在身,也没少听人唤郡主,但闻姝明白,余重最终的郡主,说的是摄政王之女。
她还半信半疑,可摄政王却已经笃定她是他的女儿,连带着摄政王身边的人也都即刻承认了她的身份。
沈翊在地牢待了太久,出地牢时,闻姝捂住了他的双眼,等回到余重安排的屋子,她把门窗合上,才让沈翊缓缓睁开眼,适应外边的环境。
乍一看见这样亮堂的地方,沈翊双眸有些不适,眨了几下就泛起了泪花。
闻姝扁了扁嘴,“你受苦了。”
沈翊笑着摇头,“不妨事,我这算什么苦,你从定都到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