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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亲近,可颜宛月已被他送去城外,府中上下更是守口如瓶,他心头不解,却突然想到昨日小厮的汇报。
听闻阿穗回京,是坐了云敛的车驾。
不知为何,他始终不愿阿穗和云敛有所接触,就连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被小厮提及,都让他心头生出横刺。
顾听寒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们分别两年,阿穗回来后为何一直如此冷待我?”
白穗闻言,略有讶异地抬起眼眸,温良如水的美目中浮现一丝不解,语气轻柔,如羽毛一样拂过人心。
“王爷怎会如此之想?”
顾听寒看着她如从前一般无二的温和目光,心中却无半分安定,他试图压下心头想质问的冲动,问:“听闻阿穗回京,乘坐的是云敛的车驾。”
白穗垂了眸子,看着车窗上的锦帘被风微微吹动,并不否认,“陛下派云六郎出使北梁,恰云二公子一同前往,回京时借了车驾与我,王爷觉得有何不妥?”
“云家规行矩步,道貌岸然,阿穗该与他们离得远远的。”顾听寒道。
白穗似乎并不赞同,盈盈的目光转向他,语气轻缓,“可救我回京的是云家,我听闻云家子弟皆守祖训,一心无二,修身洁行,倒是觉得金陵云氏行比伯夷,令人景仰。”
那句“一心无二”在顾听寒心头猛得震响。
女子和煦的目光此时如灼灼烈日,烤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紧紧握着那只纤细莹润的手,细腻如白玉脂一般,轻轻一折就断,始终不愿放开。
若是让阿穗知道了颜宛月和她腹中孩子的存在,怕是定然不会原谅他。
可他养着颜宛月,不过是因为太思念阿穗,用来排遣对她的思念所用,他始终爱着的,也只有阿穗一人。
眼前的男子似乎陷入了某种艰难的抉择,半晌后,他轻轻拥住白穗,“阿穗,我想要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若是他与阿穗能有一个孩子,那他一定会狠下心将颜宛月远远送走。此后一生,便好好守着阿穗,也算遵守了当初与阿穗的承诺。
白穗闻言,眸中露出一丝拒绝,“王爷,我不喜欢孩子。”
她早年在宫中生活不易,因生母早逝,又无依仗,常被宫人克扣用度,长此以往积攒了许多病根,身子柔弱难调理,不宜孕育。两人成婚之后便赶往雁地,尚未来得及思虑子嗣之事。
顾听寒却似有了执拗,他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坚持道:“阿穗,我让御医用最好的药材为你调理身体,我们只要一个,好不好?”
白穗心生冷意,语气虽然轻柔,却似乎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坚定。
“我不愿。”
语音方落,便被顾听寒攥紧了手腕,他心如坠冰窖,未曾收着力度,白穗微微蹙眉,可未曾抽出,便被他握得更紧。
“阿穗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与我的孩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嘲,眼眸紧紧地盯着白穗,仿佛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云敛此人素来独善其身,此番为何会带阿穗回京?甚至用自己的车驾将阿穗送回来。”
白穗微愣,眸中涌现了一丝难以置信,“云二公子清风朗月,品性高洁,与我并无私交。”
清风朗月,品性高洁。
顾听寒闻言心头更恼,气息侵袭过来,比霜雪更冷上一分,他的目光落在白穗娇艳柔软的唇上。
她并未抹口脂,颜色却不逊半分。
他们已两年未曾见面,记忆中清雅娇美的少女如今出落得容色更盛,雪肤花貌,妍丽动人。
颜宛月纵然与她有五分相似,二人却截然不同,前者是小家碧玉,惹人爱怜,而白穗更似皎皎月色,高不可攀。
可越是高不可攀的月,越令人心生亵渎。
顾听寒俯下身,薄唇压下,似乎要亲吻她,偏偏白穗侧开了脸。
她躲开的模样一下刺痛了他的眼。
男子眸子深暗,周身气息压抑着,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阿穗,我的触碰便令你如此不堪?那谁可以?云敛,还是赫连爻,或者是燕廷?”
他的手轻轻划过她的脸。
北梁三皇子赫连爻觊觎白穗良久,当年来长安时便求娶未果,阿穗为质的这两年,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可他从来不敢细想,他甚至觉得,只要白穗回来了便好,他可以不去深究那些,甚至可以把颜宛月当作外室养着,不让白穗见了伤心。
却偏偏无法接受白穗这样拒绝闪躲的模样。
顾听寒指尖停留在她细腻莹滑的下颔上,轻轻抬起,迫使她无法再退,可未等他的吻落下去,马车便陡然停下。
车门外小厮语气惶惶不安。
“王爷,前方是云二公子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