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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外。
丝竹喑哑, 木板依旧,整个青城古街中央的戏台上萦绕着紧张的气氛。下方观众席上,不管是司天监众人, 还是戏曲专业的学者,神色都极其严肃, 一眨不眨地盯着戏台。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最后这部《戏楼》竟然会陷入如此胶着的状态。
因为戏内角色伤势过重,即使入戏也没法带伤逃离地牢,又因为戏内受限无法传递更多情报的元项明没有在戏台上多做停留。
确定无法再入戏帮忙的他沉默地离开戏台, 来到了观众席的位置。
“可以了, 小元,不要自责。”
程月华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经做到了你力所能及的最好。”
元项明没说话。
青派名角随便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撑在太阳穴, 好半晌才道:“......或许吧。”
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摘星楼的不对就好了。元项明不可遏制地这么想。
明明知道虞梦惊是怎样可怖的存在,知道他脑子有多好使, 却还是在这个节骨眼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明明当初在师父离世前答应过,一定会照顾好师妹,可现在师妹被困在戏中,由头还是为了要救出他和其余两位名角......元项明简直不敢去想, 一旦出了个三长两短, 现实可没有第二个天生戏骨, 再将戴茜和原晴之救出来。
身为师兄, 他本该肩负起这一切的。
见元项明脸色不对,程月华叹了口气。
“我们都错判了武五和雷柔对于虞梦惊这个人的影响程度, 这不是你的错。”
看过《夜行记》原典《邪祟》更新之后的人都清楚虞梦惊动了情。
可谁也没想到, 他能做到如今这一步。
“再者, 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今天就算是换柳问青还活着在这, 也不会更好。”
“程前辈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元项明拿过一旁的矿泉水瓶,接了把冷水拍在脸上。
伴随着这个动作,他洗去了先前的颓丧,重新打起精神:“接下来想解局,师妹要么得去同戴茜汇合,要么得找到玲珑骰子。”
说实话,这两条路都很难。
第一条不仅要引开虞梦惊,还得闯过纸傀把守的重重关卡,就算能达成调虎离山,一路上的纸傀何其之多,仅凭原晴之一个人,难度可想而知。
第二条看起来比第一条简单,但事实上细想只会更难。因为自从本次入戏后,他们三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都愣是没能打探到玲珑骰子的下落。
“哪怕是在诡宅里,师家玉佩也在第二折就找到了眉目。”
众所周知,第三折戏的时间最短,在原晴之已经搜过摘星楼专门放首饰的地方还一无所获的情况下,继续寻找玲珑骰子就和两眼一抹黑没有区别。
“最重要的是,那是师娘留下的遗物,怎么会凭空在戏内消失......”
只有原本属于戏内的东西才会出现入戏后消失的情况。
元项明苦思冥想,不留神抬眸,忽然瞥见程月华略有些古怪的神色。
“程老。”他狐疑地开口:“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程月华没回答。
他紧张地摸着胡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完蛋了”的表情,转头去看晏孤尘。
“算了。说吧,程老。”
后者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保密协议也没有用了。不管原小姐能不能成功出戏,玲珑骰子的问题,都得有个交代。”
“上边那里,我来打汇报就行。”
被这两人奇怪的态度影响,元项明眉头越皱越紧。
他意识到,在这玲珑骰子背后,恐怕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事情紧急,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有人背锅的的程月华放下捏胡子的手:“小元,你对你师娘的了解多不多?”
元项明摇摇头:“不多。”
或者说,自从他拜入柳问青门下后,就从未见过那位神秘的师娘。
不仅仅是他,整个梨园都对师父的配偶有着讳莫如深的态度。元项明记得自己不懂事的时候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但得到的回复都是“她生病很严重,不方便见人”之类的话。
后来长大了,通晓人情世故后,他便也不再询问。
现如今旧事重提,仔细想想,到底有些古怪。
再怎么说,柳问青戏曲界大宗师的身份摆在那里,身为他的夫人,怎么可能做到多年不对外露面。就算对外称病抱恙,至少在柳问青收下关门弟子时,元项明总该给二人奉茶。可事实上就连奉茶拜师的环节,他都未曾见过师娘哪怕一面。
“其实,你没见过柳老的夫人,很正常。”
在这半截身子都要进棺材的年岁,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程月华眼底泛起感慨。
他忍不住找晏孤尘借了根烟,吞云吐雾许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