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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范灵乐跪在地上,舌头打结,半天回不出话来,人还陷在震惊中,久久没回过神来。
自己竟能这么撞大运?刚一进城门,就碰着了太子的仪仗。百姓们垂头跪拜,不敢挺身直视,范灵乐更是老老实实缩着头,一动不敢动,生怕因不懂规矩,犯了什么忌讳。
不知跪了多久,地只觉膝盖酸痛,奏乐声越来越响,渐渐,面前的土地地动山摇,似有万马千军踏过。可她不敢抬头,只能感受着一波又一波声势浩大的仪仗队从街道上走过。车轮声、马蹄声、行军声,轰轰隆隆,似山洪冲决而下,震动着她的耳膜。尽管她未曾抬头看过一眼,却能感受到那兴师动众的威严。膝盖也被冷硬的地砖咯得生疼,太子的仪仗竟然还没走完。但这时间会不会未免太久了?她以为只需要跪一下就行,可她头低得都快晕了过去,她忍不住,在心底低低暗骂了几句。
上人又活泛了起来。
终于,仿佛过了一个轮回那么久,太子仪仗终于从这段路走了过去,侍卫们撤离,街把。
她站直僵硬的腿,将身边的老妪搀扶起,口中连连道谢。刚才多亏了她,拽了自己一石头,都能砸中个四品官员,你呀,处处多小心着点。那老妪温和地笑笑,“小姑娘,看你这样,是刚来京城吧?在这儿地界,路上随便丢个范灵乐点头如啄米,立马老实起来。
"大娘,刚刚这是在做什么呢?"
太子总不会闲得这么无聊,没事在街上溜达着,看百姓给他磕头跪拜玩儿呢吧?于大病初愈,又及他二十岁加冠礼,官家大喜,便着太子巡游皇城,受百姓们参拜恭贺。“之前,太子不是病了许多年嘛,一直在东宫养病,都没有露过面。今年开春,太子终范灵乐“哦”了一声,听后,心里更是默默翻个白眼。
竟真就这么无聊,专程来街上闲逛,就是为了看百姓给他下跪磕头?皇家的游戏,她看不懂。
又想起大娘口中,太子竟也是今年加冠,她望着仪仗队消失的方向,在漂浮的扬尘中,双目失了焦。
她家佟暄,本该也是今年加冠,只可惜,他死在了自己二十岁的前夕。她摇摇头,没有太多时间伤感,又向大娘道了谢,抓紧赶路。户部衙门。
的大门,只有鸟雀才敢靠近,停在飞檐上啾啁几声,又扑楞着飞走了。范灵乐终于依着信上的指示,找到了这里,方恺如今的办公场所。庄严的建筑,高耸四下无人随意走动,范灵乐自是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蹲在对面的街边上,等着他们下值以后,找到方恺。
袍的小官一边谈天,一边从门槛内迈出。
日影偏西,范灵乐等到腿脚发麻之际,终于,户部衙门的大门开启,三三两两身着官她立即瞪大了眼,一下也不敢眨,生怕看漏了方恺,把他错过了。可这些官员穿的衣服大抵一个样,加大了辨别的困难,她看得头晕眼花、耳鸣目眩。终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处。
“方恺!”
她大叫一声,对面的少年应声抬头,二人目光相接,她眼泛晶泪,激动得喜极而泣。在他乡,在异地,在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辗转流离后,再见到一张熟悉的故人面孔,她心中感慨万千,终是哭了出来。
缘来客栈。
舌,被京城的物价震撼到了。这价格,就是在广元府,都够住上三晚的客栈了。方恺领范灵乐来这儿,让店小二给她开了间客房,范灵乐询问了一下价格,不由咋本想再寻个便宜点的,可方恺说,这在京城价格已经算是公道的了,再便宜的,地方便偏僻了些,怕她一个女子孤身危险。
范灵乐想想也是,安全第一,只得咬咬牙,先付了五日的房钱。看看自己又扁下去的一截的钱袋子,她肉疼,想着自己还要在京城待上一些时日,必得开源节流,得赶紧寻个活计干才是。
房间开好后,范灵乐放下包袱,喝口茶,便下了楼,邀方恺进来。“方恺,咱们楼上说话吧。”
他一听,吓得连连摆手,“这.....不太合适,不太合适吧.....她一个孀妇,自己又是她夫君的好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怎么也不成个样子。“我有话问你,房间里好说话,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什么要在意这些虚的?”方恺被她说得红了脸,想这姑娘也真是不拘小节,自己再推拒,反倒是显得忸怩了。知道她焦急,寻夫心切,他咬咬牙,只好跟着她进了客房。方恺关切了几句佟家父母,听得他们的现状,也是不由心中一阵凄惶,想起和佟暄的过往种种,竟是忍不住差点男儿落泪。
"还好现在京城有你,否则的话,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真是不知该怎么办的好。"范灵乐感慨。
职,偏我能留在京中,还能在户部谋了个差事,想想,真是意外之喜。”"是呀。"方恺点头,"我也真算是走了大运,中榜后,许多同年进士都被派去了外地任知自己哪里来的运势,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子,竟然占了这么个好位置。历来,能留在京中,而且还是户部这种肥差,没点关系是肯定做不到的。可方恺也不“你在信上说,佟暄这事儿不简单,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