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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照云’住的清柳院,院门紧合,陆咬枝敲了许久的门,也无人应答。
星河苑里便没有设仆从服侍,陆咬枝没料到‘嵇照云’到了景园,也把这习惯给带来了。
她没了法子,只能在对面的林子里坐着等他。
这竹林不算茂密,绿竹之间很稀疏,陆咬枝其实有些紧张,害怕撞见别的男人,光是看到那院子美人的处境,她就知道与宴者并非什么好人。
但要说怕什么,就总是来什么,等月上柳梢,星光浅浅沉在池水之中,乐声一浪接着一浪时,便有男子开始搂着美人往后院走了。
那行径放荡露骨,仿佛恨不得幕天席地就直接开始办事,陆咬枝哪怕闭上眼,也止不住声音要往耳朵里钻。
她有些后悔了,虽然铺子要紧,可若是看到‘嵇照云’也这样搂着个美人回来,行那放浪之事,陆咬枝仍然会感到心痛无比。
陆咬枝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等下去。
就在此时,她听到那个搂着美人的男子嬉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着嵇照云,觉得他年轻英俊,不知比我好少多少倍,席间你总是往他那儿。可焉知人家根本瞧不上你,他那怀里的姑娘比你美,比你娇嫩,还是头回出来待客。你也就只配伺候我了。”
陆咬枝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
陆咬枝虽然在铺子里听了好些不大好的话,可依着她的脾气,她还敢大胆地溜进景园,来找‘嵇照云’,说明其实她心里还是相信‘嵇照云’的。
他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别人没有的情谊。
她嘴上说着随嵇照云去,哪怕婚事取消呢,可身体还是那样实诚地进了景园。
究竟有几分是为了铺子,有几分为了‘嵇照云’,她说不清楚,或者在她眼里,两者根本就是同样得重要,都值得她冒这个险。
可是,听听,她现在又听到了什么?
同宴席的官员亲口描述的场景,又是背着人后,总不至于撒谎骗人罢。
陆咬枝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无比。
陆咬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口中喃喃有词‘别生气,铺子重要,铺子很重要’,但一时之间的心悸仍然让她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她踉跄一步,手扶住竹杆,没有倒,但推过去的身体重量撞得竹子哗啦啦地想。
那官员警觉:“谁在那里?”
陆咬枝听到了,她其实该跑的,如果她的身体还康健的话。
但眼下的情况,她的心脏绞痛得难受,脚步都虚浮起来,她只能咬牙将塞在腰间的账本掏出来,丢进竹林深处。同时陆咬枝咬牙,松手,用身子沉沉坠地的声音掩盖过了账本滑进竹林深处的声音。
那探寻的脚步一顿,很快便借着声音探听到了方向,快速地走了过来。
那官员看到了昏倒在地的陆咬枝,一怔,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的侧脸照得莹润玉亮。
官员激动地搓起手来:“景园还有这等美人?太子怎么忍心让她待在竹林里,不出来伺候客人呢?”
他双手搂住陆咬枝,将她抱了起来,女孩的手无力地垂落。
那美人掩好什么都遮挡不住的轻纱,走了过来,看到陆咬枝时一愣。
她见过陆咬枝,这是下午那个给她穿衣的成衣铺的掌柜,并不是府里的美人。
她有些于心不忍,走上去道:“老爷,她好像生病了。”
官员的目光这才落到了陆咬枝紧皱的眉头,与那豆大的汗珠上,他道:“叫厨房备份参汤,
吊着,今晚别死就好。”
有了陆咬枝,官员就对玩了好几遍的美人没什么兴趣了,他抱着陆咬枝就走了。
美人还要说什么,但是陆咬枝被带走,便意味着她今晚就可以逃过被蹂/躏的命运了,因此咬了咬唇,哪怕良心再不安,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
泷辉堂内,一片杯盘狼藉。
太子推开怀中的美人,眼眸清亮,哪有什么醉意,他道:“都回房去度春宵了吧。”
他嗤笑了声。
嵇照康没动,靠在他肩头的美人很自觉地离开了,低着头掖了掖衣裳。
嵇照康一眼都没看那位美人,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立刻有个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他冲嵇照康拱了拱手。
太子道:“辛苦指挥使了,今日便顺着嵇将军查出的单子,挨家挨户查过去,今日一定要把这些狗官勾结山匪的证据给搜出来!”
金吾卫指挥使领命而去。
嵇照康见一切安排妥当,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便起身道:“太子,若无事,臣想先回清柳院去了。”
太子道:“如此美景晚宵,照云你何不在这陪我,喝点酒,等着好消息。”
他眼神示意嵇照康身边的美人,美人乖巧地提起酒壶,给嵇照康斟上酒,素手纤纤,执起酒盏。
嵇照康道:“太子容臣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泷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