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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咬枝那晌觉,一直睡到了快午时。
她蜷缩在‘嵇照云’怀里醒来,瞥见男人眉眼锋利,淡淡地阖着眼,半弯着身子,手臂绕过她的腰身,搭在她后背上,将她紧紧地拢着。
陆咬枝已经想不起来她有多久没有和‘嵇照云’这般温馨过了,有些不舍得动,不想吵醒‘嵇照云’。她拱了拱小身子,微微将头抬起,贴在‘嵇照云’的胸膛前。
直到听到了健实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陆咬枝松了口气。
她毛绒绒的发丝掠过‘嵇照云’的喉结,微有些痒意,嵇照康未完全醒来,只是动了下身子,把她搂得更近些,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醒了?”
声音沙哑的,带着睡后的慵懒,很好听。
陆咬枝‘嗯’了声,道:“照云,你的心跳声好响。”
嵇照康笑了一下,声音醇厚:“我毕竟还活着。”
陆咬枝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照云,你还活着,真好。”
嵇照康眼睛倏然睁开。
他知道陆咬枝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否则不会这样平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但即便没有想起来,嵇照云的死仍在她的潜意识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她真能彻底忘记吗?
嵇照康不怕她想起来,怕的是她想起来时,嵇照康在她心里,还只是小叔子而已。
嵇照康面上不显,只是搂着陆咬枝的腰肢的手用了些力气:“我还要与你白头偕老,自然要
活着。”
因为快到午时,要用午膳了,两人便没有再赖床,起身。
嵇照康倒是好打理,但陆咬枝的发髻都乱了,她红着脸赶‘嵇照云’去把却玉叫来,‘嵇照云’笑着走出星河苑时,百草堂的门突然开了。
小陆大夫站在那儿,与他们视线相对。
陆咬枝想到自己发髻散乱,连簪子都摇摇欲坠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才睡起来的,脸颊微红,颇有些不自在。
反观嵇照康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侧脸柔声对陆咬枝道:“枝枝,你回去吧。”
陆咬枝巴不得这声,如蒙大赦般跑了回去,小陆大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推测出来她去的应当是内室。
小陆大夫忍着心头的苦意,对嵇照康道:“嵇公子,我本来想与陆姑娘请辞的,你既然在这儿,我与你说也是一样。”
嵇照康淡淡的:“小陆大夫是来给枝枝医治身体的,怎么这样急着走?”
小陆大夫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道:“陆姑娘身上的热已退,至于心悸也是顽疾了,继续吃药便是,我留在陆府已没有用了,因此来请辞。”
小陆大夫向嵇照康执了个礼,便转身又进了百草堂。
嵇照康嗤笑一声,去望山院把却玉找来。
却玉根本不敢多问,好端端的,陆咬枝的发髻为何突然就乱了,只是在出门前踌躇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奴婢要带身干净衣服过去吗?”
嵇照康回忆了一下,那些脏东西不是流在他的身上,就是在陆咬枝手上,她的衣物倒是干净的,没沾上一点。
嵇照康便道:“不用。”
他说得正经严肃,但那回忆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一切,却玉更不敢多想了,忙随着他去了星河苑。
却玉给陆咬枝挽发,嵇照康便坐在桌前夹核桃,等发挽好了,一小碟核桃肉也夹出来了。
陆咬枝看到之后,喜上眉梢,小手便径直伸过来,要抓把核桃肉吃。
嵇照康轻轻地把碟子移开,让陆咬枝抓了个空。
陆咬枝瞪着他。
嵇照康道:“要吃饭了,零嘴不能多吃。”
这就管上她了。
陆咬枝道:“你不给我吃,你剥那么多做什么?”
嵇照康道:“饭吃完后再吃。”他把核桃肉递给却玉,“拿去给厨房,让厨娘把核桃肉磨得碎些,撒在糖蒸酥酪上,午饭后送到星河苑。”
他吩咐完看着陆咬枝:“到星河苑来吃,是奖励。”
陆咬枝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是什么奖励后,脸都红了,偏过去,对着空气,小声道:“登徒子。”
*
这日,一家四口刚用完早膳,州牧府便派了人来,说是衙内醒过来了,恢复了些,便想请陆咬枝和‘嵇照云’去府上做客,要向他们赔礼道歉。
嵇照康与陆老爷对视两眼。
青璧山的刺客的身份,嵇照康是已经查到了,就是附近的山匪,只是那匪寨做得大,不将山寨攻破,捉住匪贼老大,要找到他们和王清正勾结的证据并不容易。
王清正那边大约也知道嵇照康碰了壁,拿不到实在的证据,便有恃无恐了,觉得青璧山一事也算是个威慑的拳头,想着也该给他们一个甜枣尝尝了。
如此一张一弛,方才能将嵇照康握在手心里拿捏。
陆老爷望着嵇照康:“你们要去吗?”
嵇照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