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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万寿宴接近尾声,明月早已高挂,就算是没有宵禁,街上人流也少了许多。
等到沈系舟回到院子时,烛光只剩星星点点,就连狸花猫舟舟都已经歇下了,团在院子里睡得安稳,唯独柳承谙的偏房还亮着灯。
沈系舟心中一暖,无论夜里多晚归家,总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留。
她想要敲门,但手搭在门上,却又停住了。
怕房内人已经歇下,沈系舟在门外轻声说:“承谙,你睡了吗?”
屋内一阵脚步声,柳承谙拉开房门,单衣挂在身上,头发还滴着水,一看刚刚沐浴过后,身上还带着一阵子花草香。
他打开门才发觉自己着装有些不妥,拢紧了衣裳反而让纤细的腰肢更为明显。
柳承谙脸蛋微红说道:“妻主,你回来了。”
说话间,额前的一绺发丝还在滴水,水珠划过额角,眉峰,有滴在脸颊,停在水润的唇上。
看起来像极了葡萄,似乎轻轻一抿,就会有汁水涌出。
沈系舟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一眼,她轻咳了一声说:“虽然入春了,但春夜露寒,你…进屋去吧,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
屋内人拢着衣服的手悄悄攥紧,他不知妻主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只知道她一日比一日回来得晚,算起来她们已经半个月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明明妻主不在面前时有那么多话想要对她说,但此时柳承谙只是乖乖地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好。”
“那…我走了,你早点睡。”沈系舟说完,就转身走去。
柳承谙看着妻主的背影,明明是自己应的声,但妻主毫不在意地转身还是让他有些委屈。
偏房到主房本来就没几步距离,就这么一会儿,妻主已经走了大半,却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他想要叫住她,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难道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想念吗,难道分离了这么久妻主什么话都不想对自己说吗?
分明是妻主先说自己很重要对她很重要的,可到头来,期待见面的却只有自己一个。
目光之下的人影忽然站住脚步,月光下只能看到她回过头,却看不分明她的表情。
忽然她脚步加快,却不是回到主屋,而是冲着柳承谙而来。
沈系舟在他面前停下,呼吸还未平稳,还带着好闻的酒味。
柳承谙眼见着她伸出手,挑起他额前的碎发,她的手指划过皮肤,带起一阵麻意,他压抑住自己躲闪的冲动,一动不动地看着沈系舟。
她的手停在他的眉眼之间,像是在描绘他的眼睛。
“承谙啊!”她说道:“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到底是为何呢?”
她分明这样说着,可是如今直直看着自己的,不正是她吗。
不同于往日的戏谑,不同于运筹帷幄时的镇定自若,眼眸中满满都是自己,神情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不知是烛光在闪动,还是眼神在颤动,像是小心翼翼在探知自己的心意。
他避开眼神说:“已经很晚了…”
沈系舟垂下手,故作轻松地说:“是啊…很晚了,都这么晚了,承谙去睡吧,下回也不用等我这么久,那我就先回…”
“都没注意,这么晚了…可…我的头发还没有干…”
柳承谙声音带着颤抖:“妻主,可以帮我…拭干头发再走吗?”
他背对着光站着,侧低下头让沈系舟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烛光照射,藏在衣领之间的脖颈分明染上绯色的红,衣袍下的身躯带着不安地颤动,双手环抱在腰侧,将细弱腰肢掐出手指的形状。
但少年浑然不觉,指尖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手下的皮肉掐出青紫来。
不行,这样承谙会受伤的。
等沈系舟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抓起承谙的手,放在唇边,而少女手上冰凉的触感和呼出的温热呼吸,让他按捺不住闭上眼睛。
见承谙并没有反抗,她的吻试探似的落下。失去视觉,却让柳承谙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他感受得到妻主微凉的鼻尖,和柔软的唇,还有带着酒气的竹叶香气。
“竹叶…”他半睁开眼,才发觉自己不觉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嗯?竹叶?”沈系舟想了想说:“啊,今晚万寿宴上御赐的竹叶酒,就多喝了几杯,承谙不喜欢的话,下回我就不喝了。”
“没有不喜欢!”柳承谙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很好闻…啊!但是妻主身体不好还是要少饮一些,可偶尔少喝点也没关系…但也不要多喝…”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啊!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妻主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
说到底,自己与妻主不过是冲喜之人与被冲喜的主家之类的关系,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妻主说这些。
妻主会不会觉得自己多事,好不容易见一面,却又被自己搞砸了,妻主不会是生气了吧,怎么这么久都没说话,不会就这么转身走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