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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俜蹙眉,刚接触过信件的指缝有些灼热。
是麻烦的触感。
他正要解释,看到姗姗来迟的谌俞,心中突然明了。谌俞也注意到卢俜,脸色一瞬间僵住。
没想到这场景还有第三个人在,这和谌俞料想的也不一样:原本计划得很好,喷泉是一小时打开一次的,下次就是十六点整,正好是他给齐恩告白的时候。漫天细水、日光温柔,一切都像慢镜头,他会变魔法似的掏出那封情书。
对了……情书?情书呢?
谌俞看向放信封的石柱。
什么也没有。
他更慌了神。
谌俞慌了,卢俜却找到了救命稻草。他上前两步,对谌俞指那封情书的位置:“是你……”
紧急关头,谌俞居然可耻地退却了。
他做出了学生时代最愚蠢的决定。
“不是!不是我!”谌俞矢口否认。
“……”卢俜心想八成就是他了。
卢俜轻咳两声,示意谌俞和他单独谈谈。
他对谌俞低声:“那封情书就是你的。”
“我……我……”谌俞抓耳挠腮,“兄弟,你别说是我的!你替我瞒一下,求你了卢哥!”
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么要让别人来背锅。
卢俜火气瞬间上来了:“我怎么替你瞒?”
卢俜本意是反讽,可因为他说话就那个腔调,愤怒也不明显,谌俞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你就说……就说是你的!”
谌俞典型的病急乱投医。
谌俞会这么想,其实也情有可原。卢俜,这可是啊卢俜,死书呆子放在他身上都不够形容。谌俞觉得卢俜是———绝色佳人坐在书桌上朝他勾手,他也会说滚蛋,你他妈压我卷子了。
这么一个好学生,简直是天选背锅圣体。齐恩就算误会了有的没的,恐怕也只会一笑置之。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太睿智了:“好兄弟,求你帮我顶一下吧,我,我事后再感谢你。”
生怕他反悔,谌俞一溜烟跑远了。
只留下卢俜伫在原地独自凌乱。
“我……”卢俜再次对上似笑非笑的当事人。
“怎么,生怕谌俞看见?”齐恩歪着头问。
不,怕的另有其人。卢俜纠结地扯住额发。
“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况有点复杂……”
“我懂,我懂。”齐恩忙不迭的道,水汪汪的眼眯成月牙的弧度。她懂什么?卢俜不知道她到底懂没懂。他无意逐鹿中原,更不想误入齐恩的鱼池,尽管他没觉得她是那种爱玩的人。
“你……真的懂了?”卢俜问。
“我懂呀,你比较怕麻烦嘛。”
语言的艺术就在于此,正着理解是一个意思,反着理解又是一个意思。卢俜的理解是齐恩真的懂了。齐恩的理解是,卢俜想和她好,但是又不想别人知道,卢俜本来就不是张扬的人。
卢俜想和她好。
齐恩没有意外。
“但我还是觉得要慢慢来。”齐恩煞有其事,“不能太心急了,咱们就循序渐进呗。”
“……我看你压根就没懂。”卢俜扶着红透的额头,“听着,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嘘。”齐恩把食指抵在他唇上。
“别说,别说,我都懂的。”
卢俜往后躲闪,那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像被人拿枪指着。他不知该说什么了,再解释?显得又多余又莫名其妙,卢俜简直忘了自己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对啊,他本来就不应该纠结齐恩怎么理解。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他暗恋她……她不早拿这个调侃他几百遍了吗?
“……你懂就行。”他干巴巴挤出一句,又扬起手上的卷尺,“离远点。我测一下高度。”
齐恩问为什么测这个,卢俜说温主任要报修。
“这个喷泉是坏的?”齐恩抬手摸了摸龙头。
“你没发现它很久都没有喷水……”
话音刚落,数道水流从龙头溅射出。
卢俜被淋了个透彻。
“哇哦,难怪让我离远点。”齐恩心有余悸,“谢谢你,卢俜,你也太舍己为人了吧。”
漫天细水、日光温柔,是的,这谌俞不能及的一幕却出现在卢俜的身上。我们可怜的卢俜、倒霉的卢俜,恐怕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他今天还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短袖。
白色布料变得透明,没了挺括的版型,而是紧身衣一样黏在卢俜的身上。他低头,看见胸前一览无余的肉色,和两点隐晦的红,只觉得荒谬……今天是怎么了?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从齐恩的视角来看,却是有够性感。遮着和不遮,和半遮不遮,观感肯定都是不一样的。
齐恩开口:“卢俜,你的咪……”
“不要说出来!”卢俜气急败坏。
“我不说别人也看得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