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餍足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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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静止。唯有裹在女孩身体上的那一缕深青色，正极缓地随水波轻荡着一-恰到好处地遮蔽了半蛇所觊觎的那道莹白肌肤。一一看不见，心更痒。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一一

暗青蛇尾，动得更勤了。

将本该平静的水面，击打出一簇簇细小的、无休止的水花。暗青竖瞳缓缓紧缩着。

直到彻底缩成一条危险的竖线。

一一那是爬行动物，在捕猎时的眼神。

姜小姝没察觉。

好不容易将自己彻底清理干净，她长舒了口气，游到泉池边，正想攀着那青石板爬上去，只觉后腰忽的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惊慌地抬眼，确认那半蛇的位置一一

这才察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侧卧在对岸的青冥，早已不见踪影。凉丝丝的柔韧躯体，自她身后覆了上来，将她轻轻压在了池岸边上。姜小姝脸颊骤然通红。

“予你最后一次机会一一拒绝我。”

半蛇低低地笑着，声音又冷，又怪……好像蕴着某种隐秘而原始的力量，令她心尖忍不住隐隐地随之颤动着。

一一姜小姝想要摇头的。

她该摇头的。

可那狡诈的家伙，用指尖轻轻抬起她下颌，逼她转过眼来看他。看他滑腻的、修长有力的脖颈；看他苍白肩头，一片细密的青色蛇鳞，那若隐若现的危险而美丽的蛇……

蛇尾轻轻地、催促地推着她……搅乱她本该万分清晰的思绪，将它绞成一团乱糟糟的、甜蜜的丝糖。

一一她终是没有摇头。

他低声笑了，笑音如蛇类极低的嘶鸣。

暗青蛇瞳，闪过一丝狡诈的……焦渴的暗芒。“吾妻。”

一一半蛇低声唤。

冰凉滑腻的身躯，裹着一团火…彻底覆了上来。大

咔嗒一一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在她脚踝合上了。似乎是青冥俯身为她合上的。

姜小姝却无暇去在意。只觉得自己似乎被那半蛇，绞缠着推上了云端。一一直到那道隐秘的痛楚传来。

短暂的痛楚，只持续了不过一瞬。

这一瞬间，姜小姝却是忽然明白过来一一

青冥又骗她了。

原来，刚才的刚才，他们在温泉里，做尽了人与巨蛇之间可以做的任何事一一却唯独，没有“交尾”。

这一次，才能算是真正的交尾……

然而，她并没有心神去纠结这件事。

青冥做得太好……以至于她没有办法将一丝心绪从他身上转移开去，只能勉力承受着。

夜色将尽。

氤氲的水雾与波光，模糊了一切。

只余一双柔嫩细白的小手……轻颤着自朦胧雾间探出，难耐地揪紧了那几片滑腻而坚硬的、有力搏动着的暗青蛇鳞。大

姜小姝累得差点便昏睡过去。

极度的快乐掏空了她的所有神志，她的两只眼皮沉沉耷拉下来，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睡着。

一一真……可怕呀。

她想。

青冥那条灵活的蛇尾一缠，她便忘了自己是谁，原本究竟该去做什倘若在这里多留几天，她恐怕果真会像他盼望的那样，连阿娘也不管了，满心满眼，只剩下这条妖异惑人的半蛇，日日都与他缠绵在一起…可是这样……

不行呀……

她……要去救阿娘的呀。

姜小姝挣扎着想要起身。

一一努力了许久，只是胳膊微微抽动了几下，愣是没能睁开眼。青冥…果真是要把她掏空了才罢休。

迷迷糊糊间，不知何时，那半蛇化了蛇形，让她伏趴在它背上，自己则拖着长长的蛇尾，缓缓向外爬。

氤氲水汽，越来越远了。空气中传来潮湿的泥土香气，和金属的冷香。“叮一一叮一一叮铃一一”

她听到几声悦耳的、陌生的铃铛响。离她格外近，仿佛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姜小姝没有深想。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巨蛇驮着她，蜿蜒爬回了地下暗室里。大

地下暗室潮湿宽阔，铺着满地琳琅的金银财宝一一却没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小床。

巨蛇想了想，便在那熠熠金光之上打了个圈，伏低了脑袋，好让软趴趴的少女，能够安稳卧在它凉而韧的蛇躯上，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蛇首再次抬起，打了个弯，悄悄绕了回来。“嘶一一”

巨蛇轻嘶一声，猩红蛇信探出，在少女粉白柔软的脸颊上轻触了一下，又逐渐向下移了些，碰碰她脚踝新扣上的一枚叼着铃铛的暗青蛇环……确认它仍好端端地呆在那里。

然后，没忘记将尾巴尖悄悄绕上女孩的腰.……这才餍足地放低了蛇首，竖瞳缓缓散开……一一似是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