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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感喟,苏宜宁没有第一时间接腔。
伴随着“叮”一声,电梯门正好在这时候打开。
孟雅兰走了出去。
苏宜宁抱着安安,跟在她后面进了家门,照例又一通晚间忙碌。
九点一刻,安安睡下后,苏宜宁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裹了披肩起身,推开房间连同阳台的玻璃门。
躺在阳台的蛋壳椅上,她如往常般,先望着窗外,放空了一会儿。
那天夏思雨过来时还曾感慨,上次出去玩还是上次!自从她有了安安,生命似乎完全被孩子占据,再不是一个合格的搭子了。
她从不后悔生下安安,可偶尔,的确会觉得,仿佛失去自我。
手中,手机显示在微信界面,苏宜宁的目光落在左侧一溜头像上,停顿许久,待心绪平复,点开了同江承的对话框,发送了句:“谢谢下午送安安的礼物,她很开心。又让你破费了。”
过了两分钟,江承回复:“也算歪打正着,正好拆出她喜欢的。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用客气。”
自己看病一次、国庆吃饭一次、安安第一天输液一次、下午又一次……
苏宜宁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可这短短半个月,不知不觉间,就受了他好几次帮助。
她感觉在自己心里,有两个火柴人在拼命拉扯。其中一个让她保持距离,不要再靠近他一分一毫,另一个却在拼命争取,说礼尚往来人之常情,都是成年人,应该落落大方一些。
真的能只是礼尚往来吗?
好像不能。
她若靠近他,只怕演变成飞蛾扑火,或者夸父逐日。
心里的这种感觉,有时候让她很害怕,甚至恐惧。
屏幕骤然又亮了一下。
苏宜宁低头,发现是江承又发了一条,短短四个字:“在做什么?”
她两只手紧紧地握了握手机,深深呼吸,令整个紧绷的身体放松,回复他,“没做什么。就在阳台上坐着。”
江承:“安安睡了?”
苏宜宁:“嗯。”
江承:“支原体治疗时间长,遵医嘱给孩子用药。”
苏宜宁:“好。”
反复思量,仍觉得感谢必不可少,她定定神,打字问:“这周末有空吗?请你吃饭。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
两三分钟,那头没回复。
苏宜宁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考虑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时,江承突然将语音拨了过来。
迟疑两秒,苏宜宁按了接听键。
“苏宜宁。”
江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至她耳边。
她的名字,每每由他唤出来,都有令她心弦一颤的感觉。苏宜宁不自觉地抿起唇:“嗯。”
“你是无论和谁?都一直这么客气么?”
男人音色低沉悦耳,含着淡淡的笑意。
听筒贴在耳边,苏宜宁觉得,那一丝笑意好像会动,变成软软细细的线,不知不觉地,爬满她全身,将她整个人紧紧地裹起来。
她有点难以言表的尴尬,又听他问:“你想请我吃什么?”
“看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餐厅?”
“好像没有。”
江承似乎是在思考,声音短暂停顿了一下,“你决定吧。星期天中午,我有空。”
“那就星期天中午。”
苏宜宁抬起一只手,搓揉着脸颊。
“好。”
江承温声,“早点休息。”
“你也是。”
苏宜宁应着,掐断语音。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星期天上午,孟雅兰和苏广平都在家。早饭时,苏宜宁和母亲提起自己中午要出门的事。孟雅兰也没多问,吃过饭,便叫了苏广平一起,夫妻俩带着外孙去附近公园玩。
苏宜宁十点出门。
开学后一直忙忙碌碌,国庆假期她因脚伤没办法出门,好容易将伤养好,又遇上安安发烧,也不得闲。这一天出去,除了请江承吃饭,更主要的是给安安添置冬衣,另外买一些绘本。
为了避免遇见熟人,苏宜宁将地点选在距她家车程较远,更靠近未央公馆的众和国际。
众和国际上下共九层。
停车场在顶楼,吃饭在五六楼,四楼往下至负二层,均是购物门店。
苏宜宁先前和夏思雨来过多次,对号称“高手车道”的停车场入场路线敬谢不敏,每次来,两人会将车子停在隔壁写字楼的露天停车场。
这天也一样。
停好车,苏宜宁步行几分钟进了商场,看时间还早,先上楼给安安买衣服,然后又下二楼去书店。
网红概念这几年兴起,书店和她先前念书时,早已不是一回事。
偌大的空间,一半是书,另一侧摆满了各类游戏和小说周边、规格不一的拼图模型、品牌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