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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乱葬
车子刚驶进贺府所在的那条街,一行人便都看见了贺府门前的那抹身影。贺章是知道颜母与阿芎的交易和颜渚的事情有关。作为一个父亲,他的眼里只觉得是颜渚才会令自家女儿前几日回来时昏迷不醒,虚弱得很。如今颜渚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在自家府门前站着,等的是谁一目了然。贺章看见这幅情景便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到家已经连着冷哼好几声了。一旁的管家瞧了瞧自家先生,后越过他看了一眼在角落里没说过一句话的阿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贺章严肃的表情,经过自家门口时脚放在踏板上犹疑着要不要才踩刹车。
突然,后座车窗被阿芎敲了几下,像是示意他停车。贺章还没来得及劝阻,司机下意识一脚刹车踩到了底。车子猛地制动,几个人皆是往前一摔。
霎时,阿芎开了车门迈了下去,几步走到颜渚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本《六朝东吾志》。
司机蓦地抬头与后视镜中的贺章对视了一眼,他有些抱歉地点了点头,看到贺章虽神情沉了下去但仍摆了摆手闭着眼不愿再看窗外,一脚油门开进了贺府阿芎翻了两页黄棕的脆纸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看不懂这里的字,将它摊开还给了颜渚,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不认得字。”颜渚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也忘了这件事,随后将手中的书翻了几页,将其中夹着的一张六朝时东吾地图取了出来递给阿芎。“这本书创作于六朝中晚期,参与修筑六朝长乐公主墓的一位修陵人和此书作者是邻里。晚年将当时修陵的一些事说与作者听,正好随书记载了下来。颜渚点了点那张地图的上半部分,说道:“这是六朝时期的东吾地图,墟水横贯其中,支流大多汇集于城北,水北有山丘滋阴地,本该是极好的下葬之地。可当时发生了一些变故,使得原本修好的陵寝成空,又在东吾密修了一座墓用以收敛长乐公主的尸身。”
“写书之人问修陵人是何缘故,那人只空流泪难言语,此书对于长乐公主的记载言尽于此,并没有记载长乐公主墓实际在什么地方。”阿芎攥着那张地图左右摇着瞧了一会儿,陡然开口问道:“有纸笔吗?”“有。"颜渚说完后一副犹豫的模样,浅浅张开口又闭上,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阿芎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他转身前方带路,扭头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有条件?”
颜渚闻言快速地摇了一下头,艰难地开口说道:“不是……只是,你一定要查六朝墓这件事吗?”
“母亲昨夜看到了车上的手枪和子弹盒,一下子认出来是占区洋人所用之物,联系到近三年的冤灵作祟之事,大概明白这是占区和东吾头部掌权人所做的局,牵连甚广得罪不起,她劝我和你不要再插手此事。”“更何况贺先生也已经被救出来了,若此时停手相安无事,倒没有性命之忧。”
如果警察署的人将贺章抓走只是图他经济协会副会长的位置和手中的名单,不必谁来提醒,阿芎自然不会再参与任何和长乐公主冤灵有关的事。一个地区有一个地区的关系网,如若没有绝对的实力,与之对抗相当于此蟀撼树。这个道理,阿芎千年前便知道。
只是这次情况不一样。
驱使幽象送盗墓贼尸体的人与给颜渚送迷縠纸的俨然就是一个,那人处心积虑将迷毂送到她的面前,再以贺章为饵,处处逼迫她前往城北六朝墓,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不然谷本为什么偏偏要在桌子上放六朝墓的报告?如若这样,就是她连累了贺章。她既能连累一次,以后就能连累无数次。他们总会有无数的理由将贺章强拽到警察署,这次还是喝茶,那下次很可能就是严刑拷打。
她虽这次救了贺章,但不代表每一次都能。在四日后去往城北之前,她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包括对于长乐公主墓实际构造、遍布区域的了解等等,争取一击必中。
“查。"阿芎收回思绪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若无所作为,则他们更会得寸进尺。”
“好,那你跟我来。"颜渚说完后便转身往颜府走去。阿芎跟了上去,还没走几步肩头上的江海陡然开口问她道:“你家也有纸笔,回家不就好了?何必还要跟着这小子走?”这句话说的时候江海根本没有想过收一下音量,前方不远处的颜渚不用费力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往自家的方向走。“他人之物不可擅自带回家,这是礼貌。"难得阿芎愿意耐心地替他答疑解惑。
江海伸了一下懒腰,甩了甩自己的小短手和小短腿,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随后便躺在她的肩头上晒着太阳睡起觉来。两人前后脚从颜府的正门走了进去,无视了一路上投来的犹疑目光,在几个人的注视下进了客厅上了二楼。
直到行至走廊一扇房门前,颜渚停了脚步,一只手伸去转了一下把手,顺便介绍道:“这是我的书房。”
木门被推开,书房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整洁且宽阔。几扇玻璃窗开了一条缝,微微的风吹进来抚过桌上的书本,发出沙沙的声音。颜渚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取出几张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