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6章 柳尚书负荆请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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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br>宫道之上的太监、宫女们的身影在晨雾中穿梭，脚步匆匆却又悄无声息，呼出的白气在唇边瞬间消散。</br>柳囡囡的寝殿中，炭火盆燃得正旺，暖烘烘的温热之气让老皇帝想多睡一会儿。</br>挣扎过后…</br>皇帝臭着一张脸坐起身，他端坐于床榻边，眼神尚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懵登儿。</br>一众太监内侍早已候在一旁，领头的内侍双手捧着叠得方正、绣工精湛的龙袍。</br>龙袍上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五爪金龙张牙舞爪。</br>德胜公公弓着身子，碎步疾行至老皇帝跟前。</br>他身后两名小太监赶忙跟上，一人端着铜盆，铜盆清水冒着丝丝热气。</br>铜盆边上还搁着一方素白的软巾。</br>小内侍捧着乌木托盘，盘中放着桃木梳和玫瑰花露。</br>德胜公公接过软巾，浸入水中，稍稍拧干后，嘎巴嘴道：“皇上，今儿个起得早。</br>您可别着了凉，奴才们先给您净净面。”</br>老皇帝迷的糊是一句没看懂，他自己拿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br>德胜公公一瞧，得嘞！老皇帝压根没听见他说的话。</br>能听见就怪了！德胜公公干嘎巴嘴也没吱声啊！</br>老皇帝哄了半宿孩子，才睡下没几个时辰，他此时正在迷糊着…</br>他能看清啥？</br>再说…寝殿一十八盏宫灯就点一盏，照明全靠摸黑和眼神。</br>让老皇帝咋瞅？</br>小内侍沉默地取过梳子，蘸了点桂花味的头油，顺着皇帝的发根慢慢往下梳理。</br>梳头是个技术活，小内侍想藏起皇帝鬓间的白发，舞扯半天整一脑门子汗，皇帝还是满头白发。</br>破罐子破摔，小内侍三下五除二，给老皇帝束起了发。</br>德胜公公再次捧起龙袍，轻轻一抖，龙袍展开。</br>他与另外两名乖孙子分站三边，协力将龙袍披于皇帝肩上，随后德胜公公蹲下身子，双手熟练地为老皇帝整理宝石腰带。</br>老皇帝一低头就看见了德胜公公鬓上的白发。</br>人未死，白发满头。是一年不如一年。</br>“德胜啊！这样的活儿交给你那帮干孙子做吧！你年岁大了，何必亲力亲为。</br>朕也不是非用你伺候不可。”</br>“德胜你年纪也不小了，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你可想有一个家？”</br>呦呵！</br>德胜公公一听今个皇帝心情还不错，还长心了。</br>花甲之年，开始关心他的人生大事了？</br>德胜公公拉扯下龙袍上的玉石扣子，确保龙袍平整妥帖。</br>他嘴角翘起低声道：“奴才是残缺之人，何必耽误好人家的女子。</br>那不是造孽嘛！</br>奴才可不敢有那想法，奴才就想多伺候您几年。”</br>系好腰带，小内侍呈上龙靴，靴面上同样绣着飞龙在天的图案。</br>老皇帝挑眉道：“不敢？”而不是不会，那就是有可心的人了？</br>“你看上谁了？朕给你指婚。”</br>“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私心里觉得皇后娘娘身边的莫雨…”</br>皇帝仿若未闻。</br>他心里寻思这老德胜咋不上天呢？还相中莫雨了，咋不说相中皇后了呢？</br>若是德胜说相中皇后，老皇帝高低把仁德太后刨出来送他。</br>相中柳囡囡的管事姑姑了？哼！胆子是真大…</br>老皇帝提脚便走，一边走一边嘟囔道：“这袍子做的不错，腰带上的宝石也气派。</br>还得是我姑娘，在哪都想着朕…</br>那句话怎么说的，要想富杀年猪。”杀贪官。</br>老皇帝回头一指身后的小内侍道：“那帮老鸨…那帮大圣密探们，没有消息吗？”</br>“回皇上，没有消息？”小内侍躬身道。</br>“没消息？”皇帝皱起眉头，这眼瞅着大雪、冬至又到元日了。</br>元日宴的花费不小，还要论功行赏给四品以上官员及家属施恩送食。</br>桩桩件件都要花银子。</br>皇帝顿足，他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br>德胜公公躬身上前道：“回皇上，许是路途遥远，天气又骤然转冷使得消息传递不便。”</br>“德胜啊？冷宫里的那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你不喜欢吗？</br>莫雨是皇后身边得力的人，你不怕皇后打死你，朕怕！”</br>“皇上爱护奴才的心，奴才懂。”</br>老皇帝冷哼一声：“你懂个屁！真是怕皇后打我。</br>啥人你都敢惦记啊？你脖子上的脑袋晃悠啊？”</br>此时</br>一小内侍低垂着头脚步匆匆行至门口跪地道：“启禀皇上，柳尚书在宫门口负荆请罪。”</br>谁？</br>谁负荆请罪？</br>老皇帝怀疑自己起猛了，突然耳朵都不好使了。</br>老皇帝用小拇指抠抠耳朵道：“谁负荆请罪？”</br>“回…回皇上是柳尚书。”</br>“谁？”老皇帝压低声音靠近小内侍道：“你说谁？”</br>“回…回皇上，是柳尚书。柳尚书正在宫门口跪着，光着膀子背上背着藤条。”</br>老皇帝连忙摆手：“不可能！不可能……”那年他往死里打我，都没负荆请罪。</br>“回皇上，奴才看的真真的，真的是柳尚书。”</br>老皇帝眸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