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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京城,他立刻写信让盛羽进京。
虽说盛羽孝期未过,还不能立刻成婚,但沈长生可以掏钱为他在国子监里捐个监生(1),让他守在女儿身边,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莫说是季松,就算是血浓于水的兄长,也决不能毁了女儿后半生的幸福!
沈禾一觉睡到了傍晚,粗略一算,少说睡了十二个时辰。
醒来时看见父亲心事重重地坐在桌子前。见她起身,父亲笑着过来望她,先是用手背试了她额上温度,又问她饿不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确定她无碍后,方才离去。
沈禾因着高热浑身发软,父亲离去后又沉沉睡去。
次日沈禾照旧睡着,沈叔唯恐她睡出个什么毛病来,委托婆子将沈禾叫醒、又要她出来晒晒太阳,沈禾才草草洗漱了出去。
外头艳阳高照碧空如洗,澄澈的天空下摆着几张桌椅,沈禾围在桌前喝粥。
那粥很薄,碗边的小碟子里盛着点切成细丝的咸菜,沈禾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这东西确实没什么滋味,可姑娘病着,也不好吃别的东西,”沈叔细细打量着沈禾,见她气色不错,方才笑了:“姑娘快些养病,等你养好了身体,咱们立刻回京,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沈禾只得点头。左右饭菜没什么滋味,沈禾放下了筷子:“沈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沈叔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叹息:“怕是还得几日。”
“姑娘的病不是问题,只是五公子说上回动用了咱们的货物,他心里过意不去,已经请示了侯爷,说要帮咱们把货物补齐;即便一时不能补齐,也能折成银两还回来。”
“如此这般,怕是还要耗费一些时日。”
沈禾微微扬起了眉毛。季松说要偿还货物,竟然真的信守承诺。
忽然又听到沈叔的声音。
沈叔眉头皱起:“苗苗,你此番病着,轻易不要外出。”
沈禾点头。她笑道:“我明白沈叔的意思。”
“沈叔想说,季松对我图谋不轨,让我避着点他,对不对?”
“我也是这样想的。前几日他来找我,我直接说我定下了如意郎君,请他放过我。”
“我与他素昧平生。非要说的话,他对我不过是见色起意,我怎么会与他扯上联系呢?”
沈叔眉头微微舒展,沈禾又笑:“沈叔,我现在没事了,您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沈叔也笑:“我能有什么事情?”
“去找礼物啊,”沈禾苦笑:“之前我特意看了那件大氅,确定它被带到了匪寨。那是送给大伯的礼物,现在没了,咱们还得再去搜罗礼物……”
沈禾忧形于色,沈叔却并不在意:“无妨。大爷与老爷血脉相连,定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话虽如此,沈叔却站起身来:“姑娘好好歇着,我去处理些杂事。”
沈禾起身相送,笑着将沈叔送到了门口。
等到沈叔的身影消失后,沈禾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浅淡。
沈长生自然不会在意回程礼物这些小事,但他会因为别的事情同父亲大发雷霆,比如她的婚事。
沈禾生得漂亮,她很晚才知道这件事,因为她身体病弱,久居深闺;后来身体好些了,有时候也出门散心,才发现总有人偷偷看她。
后来沈禾出门就戴上了面纱,不想还是遇见了谭韬。
谭韬是江苏巡抚的公子,不知怎得见了她,更不知怎得对她倾心相许,据说喜欢她喜欢到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地步。
江苏巡抚前来提亲的那一刻,沈长生吓得够呛,连忙把盛羽拉了出来,说她订了婚。
后来的事情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伯父给父亲传了书信,要她嫁给谭韬。
父亲自然不从,两人险些翻脸,后来伯父知道她的未婚夫是盛羽、知道盛羽才学出色,老师更是昔日弃官不做的清流,这才默许了这桩婚事,还让自己的女儿妙真来陪沈禾。
沈妙真只大沈禾六天,两人迅速熟稔起来。有时候盛羽来拜会沈长生,妙真就拉着她一起偷偷看盛羽,还说盛羽衣着寒酸,要不要送他点钱财?
沈禾连忙制止。盛羽出身贫寒但自尊很强,若非如此,沈长生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女婿穿打了补丁的衣物?
可惜谭韬一再前来打扰,偏他父亲是江苏巡抚,沈长生不好将他拒之门外,又担心女儿,索性一家都搬到了京城,以此来躲避谭韬。
沈禾到了京城,与妙真关系更好,两人吃穿用度皆是一样的,哪怕是一对簪子呢,两人也是一人一支。
可惜盛羽只有一个。
那天妙真哭得很凶,说盛羽只有一个,她也想要。
后来的事情,沈禾并不清楚,只知道父亲与伯父不欢而散,又因着生意在即,怕沈禾在京城受委屈,索性带女儿一块出来散心。
沈长生瞒着妻女,说妙真只是一时意气,盛羽一定是沈禾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