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半壶纱ylyynk.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苗苗的小名,妙真倒也没有纠结于此,只是不疾不徐地将沈禾与盛羽的事情一一道来,又将之前她赌气要嫁给盛羽的事情说了出来。
季松的眉头便越皱越紧,最后终于道:“那沈姑娘的意思是……”
妙真咬咬牙:“我想请季公子放过苗苗。”
“爹爹虽然没说,但我也大概猜得出来。此番公子非苗苗不可,大抵是因为见到了苗苗,为她姿——”
为她姿容所惑?
这话忒难听,等于指着鼻子骂季松是个色鬼。
妙真便换了个词:“总之还请公子退婚,我一定为公子奉上心悦的佳人。”
言罢,妙真心如鼓捶地抬眼望着季松。
季松肆意地靠坐在圈椅中,右手自然垂落,左手端起茶盏。
他面无波澜,似乎并未因为妙真方才的话而恼怒;此时他微微垂眼,拇指轻轻一摁,茶杯盖便滑下,留出半寸宽的空隙,他就着那空隙默默饮茶。
可季松心头仿佛有火在烧——
好啊,好一个沈苗苗,怪不得她一点不怪罪他害他们父女陷入到危险之中,反倒说自己崇拜他的见识胆量,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原来她一早就想着退婚,想着牺牲自己来保全父母,正头疼怎么退婚呢,他自己凑上去,反倒给了她一个退婚的好由头,她不定怎么庆幸他上道呢。
他是不是该夸一夸她,夸她胆识过人随机应变?她是孝顺至极殒身救家?
他还以为是自己英姿飒爽迷了她眼,没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啊?!
季松越想越觉得气,偏偏他也对沈禾存着几分利用、偏偏他一开始对沈禾的好感确实是见色起意,因此这份生气便显得不那么的理直气壮,除此外还让他觉出几分无法言说的尴尬难堪来——
之前他还嘲笑那位江苏巡抚的公子是个废物,娶妻只能靠身份去压,人家姑娘一点也看不上他。此时……
此时的自己与那人何异?
季松堵着气,将茶水一饮而尽,方才慢慢放下了茶盏。他望着妙真殷切紧张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轻轻笑了:“姑娘多想了,我对苗苗一见钟情,此番真心诚意地想娶她为妻,并非是见色起意。”
“她是我心悦之人,我自然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你我孤男寡女,此番见面多有不妥。我尚有差事在身,倘若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言罢也不等妙真反应,放下茶盏就要起身离去,却不想妙真霍然起身:“公子当真不考虑我所说的话?”
妙真语气又急又冷,像迎面砸来的一记冰雹。季松便回头望她:“沈姑娘这是何意?”
妙真咬了咬牙。
沈禾与盛羽那么般配,却因为她的赌气,沈禾被迫去了辽东,又遇见了季松这个煞星,此后一辈子都要毁在他身上……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如何能让苗苗去承担后果?
思及此,妙真红着眼开口:“来——”
不等妙真开口,季松就眼疾手快地跳过去捂了她的嘴。
季松高妙真大半头,右手紧紧捂着妙真的嘴,两人便离得很近,此时低声开口:“你想喊人过来,说我非礼你,随后逼我娶你,沈禾就能顺理成章地退婚?”
妙真不语,只是红着眼瞪着季松。
季松低声冷笑:“沈长生精明半生,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你当男人和女人一样,只能与一人成婚?”
“我不妨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手掌上一阵尖锐的痛,季松目光下移,见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滴落。
季松挑了挑眉,笑容更放肆了些:“你姿色虽不如她,却也称得上一句漂亮;倘若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便将你们姐妹一并娶了,娥皇女英,尽享齐人之福。”
“说起来……她倒是个好姑娘。倘若你也嫁给我,你们谁做大,谁做小呢?”
“瞧瞧你这大眼睛,倒是漂亮……不若就让她做大,看你们姐妹是否——”
季松说不出话来。沈禾那般理智、那般冷情,即便他真的将她们姐妹一并受了,只要沈禾在,两人必然和好如昔。
季松暗自唾骂自己无用,无用到明明知道沈禾在利用自己、自己急火攻心,竟然还想着要保全她的身份地位、唯恐她受了委屈。
他又是难堪又是痛恨,最后冷冷望了妙真一眼,手下一个用力,逼迫妙真朝后退去,他则取下腿侧匕首,咔嚓一声,将一旁的帷幔斩落,又咬着匕首,信手接下帷幔,胡乱地塞进妙真口中。
确定妙真说不出话来,季松取下匕首,将帷幔结成绳子,将妙真双手绑了个猪蹄扣,又将她绑在了椅子上。
妙真被绑却挣脱不开,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季松。
季松不为所动,随手在帷幔上擦了手,收好匕首出了雅间,随意唤来个小厮:“你去沈侍郎府上求见,就说季松给他备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