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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
飞箭应声破空,萧颦只听一声闷哼手下力道骤而转轻。
她即刻抓住破绽转了刀刃,血光乍现时面前人后退数步不止,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殿下!”
铁蹄沉沉自后而来,萧颦回眸时却见李璟身披白甲手握长弓,迎着风雨策马而来。
“好啊,你们竟敢戏弄于我。”
敖敦勃然怒吼道,一把折断了没在肩头的箭矢,握紧了刀柄挥刃而下。
萧颦急忙低身躲闪,乌靴踏过矮草溅起水花簇簇,斑驳落在绯色袍摆之上。
“快去帮怀稀,他撑不住!”
她趁着空挡大吼一声,转眼又见寒光乍现,劈过乌帽散下墨发如布披落肩头。
面前的敖敦急红了眼,可庞大的身躯力量虽足,但相较于身形娇小的萧颦来说,敏捷性却是差了不少。
萧颦避着锋芒四处躲闪,而那沉重的刀锋却仿佛不知疲倦地不断略过眼前,稍有不慎便会在顷刻间身首异处。
体力在那阵阵急雨中逐渐崩溃,双腿宛若灌铅,可面前之人却好似越战越勇,身上的箭伤与刀痕被雨水融化又凝入骨血。
两方兵士缠斗一处不分敌我,而就在那寒芒将至时一柄利刃蓦然落于眼下,只那顷刻间便化去了如斯可怖的力道。
“西南两处城门已破,守军在外,怀稀已带了队人马护着百姓撤出去了。”
李璟护在萧颦身侧道,声音微颤,目光狠厉地盯着面前那庞然大物。
“好。”
萧颦扬唇道,看着自后方不断涌来的大越兵士心中大喜。
“那就围死了一锅端了他们!”
她起手扬刀,迎着凛风呼啸而去,兵刃相接时刀锋余芒震得她手臂微酸,然而她却犹如觉察不到一般正面相击。
李璟看准了时机冲上前去,三人缠斗一处,刀光剑影,血气蓬勃。
瓦剌众兵如潮汐退去般败倒一侧,受尽了窝囊气的大越士兵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地将那残兵败将清剿殆尽。
倏而,一声雁鸣自高空腾然而起,剑光闪烁间,一颗头颅伴着奔流的鲜血滚落脚下。
骤雨促停,幽云渐开,在一缕阳光再次洒落草原时尘埃已落。
“殿下!”
李璟忽而唤了一声,急忙松开手中长剑,一把揽住萧颦那抽空了力气不住向旁倒下的身躯。
“我没事。”
她撑着声音说,鲜红滚烫的血染红了她纯白的衣领,却与身前那绯色衣袍融为了一体。
李璟不甚放心地撑着她的胳膊,待她稍缓了一阵,这才松开双手任由她向前几步一把拎起了那落于脚边的头颅。
“督公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萧颦故意回眸看他道,也不知是调侃还是另有些别的什么意思。
李璟叹息一声,显然是没那心里跟她去闹,只是一脸正色的看着她动了动唇说:
“此次猜得不错,奴婢恶名在外,敖敦听闻您与奴婢前来便将所有兵力集中在城北以防万一,故而使得两地空虚,这才得以让奴婢钻了空子。”
“哼,可他错就错在仅听过你的事迹,却从未得见过真人,又过于自负地认为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便翻不起风浪,可却忘了,这原就是你刻在骨头里的地方,他即便抢来了又能如何?”
萧颦跟着道,转手将那头颅扔给了前来清理战场的一名小卒。
“拿好了,这可是瓦剌第一猛将阿古拉·敖敦的首级,回头记得拿着它去找你们总督看赏。”
她扬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明朗与轻快。
面前小卒被她那举动惊得顿了一刹,转而又扬起了笑意急忙颔首说:
“谢殿下!”
萧颦点头,未再有所停留地向外走去。
“那些人质,你叫怀稀带着往哪里撤了?”
她转了话锋问道,看向眼前那残留一地的残肢断臂面色不忍。
“去了西边,张平带了人在那处接应。”
李璟回道,目光随着萧颦看向了那矮草深处,乌红遍地。
“殿下可有想好要如何安顿这些人?”
他沉声问道,语气凝重。
萧颦垂眸思索片刻,不想去直视那疮痍遍地,只别过头去,甚是痛心地说:
“一城的人呢,数目不小,凛冬将近,檀城被毁,可别的地方也得屯粮过冬,若大批难民涌入难免造成恐慌,先安置在此问询清楚再做打算吧。”
她重叹了一声,最后又看了一眼说:
“叫人将百姓残肢收敛好,找个地方葬下吧。”
“是。”
武将揖手道,萧颦回身,瞧了眼远处说:
“里面的人都解决了?”
“都拿下了,只是殿下不觉得此次事情来得蹊跷吗?”
李璟回道,跟在她的身边往前走去。
“蹊跷什么?瓦剌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