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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混入中原不是常有的事?”
萧颦说,神色极淡,扑落了身上的残血又道:
“不止,军报说原檀城将领不敌投降,然奴婢清扫城中之时却未曾见过哪位中原将领在此。”
“他没在此地?怎会?瓦剌虽说粗野,但对于从中原投来的将领却是求贤若渴,照理说他主动投敌,瓦剌不会杀他的。”
她心中生疑道,冷了目光细细思虑道:
“且他若是死了,军备也不会那般写,我方才于席间未见到人,原以为是叛主后无颜相见,但如今看来怕不是因着这个啊。”
“此处问题不小,得慢慢查,可奴婢总觉得,此事说不定与上京有关。”
李璟猜测道,萧颦却是甚为疲惫地叹了一声,昂首仰望那苍茫碧海,只觉周身凉意阵阵。
“都是些除不尽杀不绝的蝗虫,留存一日便多一寸的焦土,多一声的哀嚎。”
......
檀城内的人气似是比来时好了那么些许,待到萧颦带人重新布防归来后已是傍晚。
陆琛与随后才至的张平同时立在内城中,待见人归时一同迈步迎了上来。
“殿下可还安好?”
陆琛上前道,看着她衣襟上明暗不均的红色忧心不已。
“无妨,不是我的血。”
萧颦轻声安抚道,一旁张平亦是凑上前来,心有余悸地问:
“陆大人说谈判之时瓦剌部族生了内乱,两位可有受伤?”
萧颦与李璟同时颔首,心照不宣地皱眉哀叹了一声。
“并未,劳张大人挂心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他们内战倒是叫咱们捡了漏,取了敖敦及众部下的首级还救回了百姓。”
萧颦含笑,半点不虚地忽悠道。
张平了然地点头,劫后余生的庆幸使他骤而放下心绪,也未理会萧颦与李璟之间诡异的平静,只伸手急忙将人请进了内城。
“今日可真是有惊无险,大部分人质还算安好,部分受伤之人已在城中医治,轴重粮草也到了,挨过这个冬日想必也不是问题了。”
张平在前带路,道得甚是欣喜,而萧颦三人则跟在身后无言相视,看着路边临时搭起的屋篷心中亦是松下了一口气。
“接回的难民人数可有清点?”
她问道,陆琛颔首答:
“一共七百八十人,其中有七百五是妇孺老弱,青壮年男子除却重伤残疾的不足二十。”
“不足二十?”
萧颦惊道,未曾料想过其惨烈如斯,可又在转念间蓦得冷静下来,看着两侧来去的兵士暗自沉吟。
瓦剌部族凶残,粮食也少,战俘抓来便会全部坑杀,可即便这次他们需要以此要挟,但相较于可供他们玩弄发泄的妇人之外,男子与老弱于他们而言便是浪服粮食的废物。
“去查清楚具体人数,女流多少,稚子多少,还有老弱,青年的数量,伤情全部整理出来,在此之前关闭四方城门,无令谁都不得出。”
萧颦即刻吩咐道,身后武将急忙颔首应是,陆琛亦上前两步问:
“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怀疑有奸细混在难民之中。”
萧颦答,神色肃穆地将心中所虑尽数道出:
“太奇怪了,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难道还差那几个老弱不成?况且,瓦剌生性野蛮,崇拜力量,中原传过去的那股男风之气颇为盛行,甚至一度超越了女子,中原男子被伏这么些天还能有这么些人全须全眼地回来,你不觉得奇怪?”
言至于此,身侧三人亦是豁然开朗,面容凝重地相看一眼,张平略有难色地沉声说:
“可是,也不能保证这些都是奸细啊,总不能把人都......”
他没敢把话说完,只是其意众人皆明,萧颦思虑半晌,摸了摸下巴说:
“先封城,如今奸细目的不明,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好,那......”
“倒不如将人直接关起来。”
一句低语将陆琛尚未说完的话语骤然打断,李璟神色如墨,语气决绝。
“那怎么行,那里头可是有平民在的啊。”
陆琛即刻反驳道,萧颦与张平跟着颔首认同,李璟未言,只是也没松口地继续往前走。
待到路过一道街角,简陋的医蓬之中极了了数十人,个个面容呆滞,形容消瘦,像是早已埋入黄土的枯骨,又被人强行撬开了棺椁。
“不行,人绝对不能关。”
萧颦沉声说,目光始终不离那隅医蓬。
“若是关了,奸细我不知道,可其他人,就真的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