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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远声音尖利,直冲云霄,钻得人鼓膜疼。
赵明枝站在人群后方,眼见天中风雪未停,只怕仍有门内人听不到此处动静,转头一看,只见身后衙役颈间俱都带哨,便提道:“吹哨。”
那人一愣。
赵明枝伸手指一下他颈间。
此人被那手指一点,竟不自觉将那铁哨衔在嘴边,犹豫吹响。
而其余几个衙役被赵明枝以目相视,听得哨声,又见已是引得不少斗殴人注意,再无迟疑,也各自衔哨。
一时哨声先后响起,钻耳欲聋。
哨声一响,和着傅淮远惊叫声,叫门内门外不少人循声望来。
然而还是有人打抖不休。
李训一时皱眉,将那刀锋提起,喝道:“还不住手?”
那声音发自丹田,也不知怎的传出,竟是压过哨声同傅淮远人声。
他一面喝停,一面却把手中长刀凌空抬起,一手拽起傅淮远胳膊,另一手复又冲着其人身上劈斩而下。
那动作极快,便似闪电,竟是劈出一道残影。
傅淮远惨叫一声,再难自立,随刀倒跌在地。
他裤袍前黑了一片,仍有大块湿濡往外不断蔓延,天气虽冷,那腥臊味依旧慢慢弥漫开来——已是尿了裤子。
众人何时见过这样辣手场面,各自骇然,自然去看,被那刀锋光芒和着雪光反照眼睛,不由得停手。
等那光亮闪过,诸人定睛再看,本以为场面可怖,谁曾想地上竟无残肢断膊,甚至也无半块皮肉、丝毫血迹,只有一幅长长衣袖自空中缓缓飘落在地。
——原来并未伤人,虽地上那个叫得同杀猪一般,实际只是被砍了半截衣袖而已。
趁着众人目光俱是汇聚此时,李训抬首远望,冲着门内一人喝道:“明奉!”
远方门内,明镖头正手中持棍看向此处,被李训一叫,虽未听得只言片语交代,却已会意,把那手中棍棒一扔,叫道:“都停手!”
有了明奉一句,平安镖号各自听话,而傅大这一派早已悚然,哪里敢动,终于场面平息下来。
旁立的巡检连忙指挥手下去分开人群,封锁来往道路,等着衙门另发人手——如此规模持械斗殴,已非仅仅十来人手就能管住了。
等到一应分派完毕,大冬天的,他已出了满头汗水,把手一抹脸,倒是醒得自己腰间少了什么,赶忙去得当中,接过李训手中自家长刀,小心收刀归鞘。
众人专注收拾眼前,自然没工夫搭理其他,哪里晓得不远不近一道小巷里正停着一行人,另有马车一辆。
此刻那车厢厢门大开,许老夫人坐在前头,眯着眼睛看向平安镖局当前。
她一面看,眉头一面皱,先见李训抽刀,又听得傅大哭嚎,再见后头局势如何得制,脸色更是难看。
眼见再无半点逆转可能,她冷声问身旁那嬷嬷道:“早先你都交代好了么?”
嬷嬷忙道:“夫人放心,已是交代过了,只说都是奉了傅少爷之命才来夺人,与旁人并无半点相干!便是衙门再如何问,也问不出什么。”
许老夫人面上神色稍缓,再远远望去,手中虽无拐杖,却仍旧拿掌重重拍那马车木板,怒声道:“一群废物!”
那嬷嬷忙道:“或许……那赵姑娘当真不在镖局当中,已是被送走了也未可知……”
“李二已是大摇大摆站在此处,若能早寻到那姓赵的,毕竟救命恩人,或许还能借此同他谈個条件,眼下人影都不见,只那李二一个,送走没送走的,还说这个,又有何用!”
看着已经被兵卒拿住的傅淮远,许老夫人咬牙骂道:“竟给个蠢货闹成这样!”
嬷嬷听得她骂,却不能附和,只好低头不语。
这一回许老夫人却没有骂错,闹成这样,泰半要算在傅淮远头上。
本来按着她的计划,只是叫这外甥点齐人手,在平安镖号门口守着,等她前来亲自商谈。
其实莫说压根没想过任其做主,连要他掠阵的打算也无,不过把人绊住,不要扯后腿而已。
如若许老夫人自家出面,她是李氏镖局从前当家的夫人,平安镖号的明奉镖头见了,怎么也要礼让几分。
好好谈一谈,许些好处,或是做些承诺,多半便可将姓赵的女子换出来。
以李训脾气,赵姓女一日还在许家,他一日就会投鼠忌器。
谁又晓得,不过眨个眼的功夫,傅大便敢把姨母分派的事情扔到一边,自己不知从哪里领了一群人,闯到平安镖局要人呢?
等到许家后头来援的人抵达,两边已是打将起来,原还想上前劝架,镖局已经上了头,谁人肯去理会,自然一起揍了。
如此,人越陷越多,竟是一片混乱。
偏生许老夫人此刻赶来,眼看情形不对,因怕后头不好再谈,又引来官府注意,难以解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遣手下趁乱混入镖局当中。
然则半途就被平安镖